“阿弥陀佛!”灵隐大师对着天空双手合十,神情似悲悯又似叹息。
“师叔,那浅月小姐真有不同?”慈云方丈问灵隐大师,“与我佛有缘?否则为何您非她不可?”
“她啊,与佛无缘。”灵隐大师笑笑,不欲再说,转身回了寺中,一边走一边道:“我也该收拾行囊启程了。”
“慈云真想和师叔一起离开。只是没想到却出了景世子和浅月小姐受难以及十二金像被盗走之事。如今又被拴住了。恐怕皇上不会放过灵台寺。”慈云方丈一叹。
“有难就去荣王府寻求景世子,他看在老衲的面子上定会相助一二的。”灵隐大师道:“你放心,灵台寺有惊无险。那十二尊佛像啊……就不要再想了。交给皇上和太子殿下去烦心就好。”
“师叔说的是!”慈云大师点头。
二人说话间进了寺中。山门关闭,热闹了数日的香泉山终于安静了下来。
沉香木打造的马车内,直到下山云浅月都一直沉着脸对着容景。容景靠着车壁坐着,似乎没看到云浅月冷脸的神色,从上车后就手捧了一本书翻看。似乎看得极其入神。如玉的指尖不时翻动书页,轻轻的翻书声不时响起。
半个时辰后,云浅月待得无聊,也没有睡意,也拿起一本书倒着翻看起来。
容景眼皮抬了抬,看了云浅月一眼又垂下继续看书。
车中二人都不说话,各自看书。车厢外车轱辘压着地面的声音掺杂着凌乱马蹄声连续地响起。下山后,走上官道,晃荡的马车才平稳。
夜轻染打马来到车前,“月妹妹,你在做什么?下来骑马吗?我载你一程!”
“不骑!”云浅月头也不抬。
“还在生气啊?前面十里地之后我可就要转了路去军机大营了。你想找我赛马估计又要等好些日子。”夜轻染道。
云浅月抬头,蹙眉问:“军机大营离京城很远?”
“军机大营在西山,离这京城五十里地。也不算远。但是半个月后就是每年一度的武状元大会。今年皇伯伯有旨,会有所扩充武考范围,不止京中各府好武学的公子们、各州县武子们,布衣百姓只要过了各州县所设的前三名,都可以参加此次武选。军中优秀者也可以参选,进入前三甲直接官升三级。头名武状元封官拜将,最主要的是还有和弱美人交手的机会。我掌管军机大营,如今自然要回去忙于此事。恐怕半个月之后才能寻到空来去找你玩。”夜轻染道。
“原来是这样!这么说半个月之后又有热闹了?”云浅月看了容景一眼,见他神色淡淡,她想着如今这家伙功力尽失,手无缚鸡之力。十年的奇才桂冠长盛不衰今年估计要交出去了。
“嗯,那是自然!”夜轻染点头。
云浅月放下书本,伸手去挑帘子,“既然如此,那我就出去和你骑马吧!”
云浅月手刚伸出,容景出手拦住他,对外面的夜轻染道:“如今正当白日,她如何与你共乘一骑?出外游历七年,脑子都游历没了?别忘了这里是天圣京城,不是蛮荒之地。你不在乎名声,她可有要在乎的。”
云浅月偏头看容景,她何时理会狗屁名声了?
“也是!你这弱美人说得对,是我考虑不周了。小丫头,那就等半个月之后完事儿我再去找你赛马。”夜轻染点头,“那我先去军机大营了!”
“那好吧!”云浅月同意,的确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虽然她不怕什么乌七八糟的名声和传言,但是总归是麻烦。她对麻烦向来敬谢不敏。
容景松开了手,继续看书。
云浅月却是伸手挑开车帘,只见夜轻染已经打马离开。骏马疾驰,他身姿端坐在马上笔直,仅仅是一个背影居然也说不出的潇洒。她正看着,夜轻染似乎感觉到了她的视线,回头对她看来,松开缰绳,双手捧着脸对她做了个怪脸,她扑哧一笑,想着夜轻染真是一个让人轻松且好相处的人。直到看不到夜轻染身影,她脸上依旧挂着浓浓的笑意。
容景抬头看了她一眼,温润的声音淡淡,“放下帘幕,你刺到我眼睛了。”
云浅月收回视线,哼了一声,“我帘幕就挑了一道缝,连个阳光都看不到,如何能刺到你眼睛?胡扯!”
容景头也不抬道:“你笑得像是花痴,我看了自然刺眼。”
云浅月顿时恼怒,伸出腿狠狠踹了容景一脚,瞪着他,“最好闭上你的毒嘴。夜轻染比你好多了,我自然要对他笑。花痴也比你好看。”依然为他刚刚不帮她而恼怒。
容景忽然放下书本,看着云浅月。
云浅月瞪着她,“难道我说得不对?”
容景眸光微凝,忽然伸手一把将她手腕攥住,用力一拽,云浅月就被拖到了他面前,他低头看着她,声音极低,“嗯?你将你刚刚的话再说一遍。”
“喂,你松手!”云浅月不妨这家伙突然动手,伸手去掰他手腕。可惜她面前这个人虽然功力尽失她也没他力气大,只是有些恼地看着他,没好气地道:“说什么?我说的本来就是事实。”
“事实?”容景清泉般的眸光骤然深邃。
云浅月一愣,她盯着容景的眼睛,还没发现他的眼睛居然还会变色。她正看着,不妨容景突然低下头,向她凑近。
云浅月一惊,连忙躲闪,奈何躲不开,只能看着那脸凑近,放大,如莲似雪的清雅之气瞬间将她包裹,她连忙道:“喂,容景,你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