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浅月哼了一声,看着他慢悠悠的动作催促道:“快点儿!”
“好!”容景口中虽然答应,但手中动作却不见快。指尖划过云浅月温滑的肌肤,带着丝丝清凉,衣带间缠绕扯动,他气息缭绕在云浅月耳边,如雪似莲的清香掺杂着浓浓酒香,伴着他微微熏然的脸色,说不出的令人迷醉。
云浅月本来的抑郁散去,看着容景,他玉颜如画,动作优雅,当真当得起“锦衣雪华玉颜色,回眸一笑天下倾。”,她忽然有一种冲动,但这冲动刚升起,就被她狠狠压下,忽然一把打开容景的手,裹着衣服向暗门外走去。
容景一怔,看着云浅月疾走的身影有些莫名,“怎么了?衣服还没穿好!”
“饿了!”云浅月头也不回,声音有些发哑。
“呵……原来是饿了!”容景轻笑,抬步跟上云浅月,见她好几处丝带在身后凌乱的飘摆,他笑道:“反正也天黑了。穿了衣服还要再脱,不穿也罢!那就吃饭吧!”
云浅月脚步一顿,回头瞥了容景一眼,忽然恶声恶气地道:“你先别出去,在这里等着,等我喊你再出去!”
容景停住脚步,挑眉看着云浅月,“为何?”
“让你等在这里就等在这里,哪里那么多废话!”云浅月看着他。大有你不听话就要你好看的架势。
容景笑着摇摇头,神色颇有几分无奈。但当真停住脚步点头,“好!”
云浅月满意地出了暗门,房中萦绕着饭菜香味,她走出屏风,青裳早已经退了出去,屋中空无一人。她向桌子上看了一眼,脚步不停走到青裳早先从那里给她拿出衣服的衣柜,打开柜门,她的衣服整整齐齐叠在那里,足足有十几套,都是崭新的。她翻了翻,一件件都和她身上这件衣物同样繁琐不堪,她罢手,看向容景的那些衣服,一系列的月牙白锦袍整齐地叠放在那里,她伸手也在那堆衣物上翻了翻,又罢手,转向里侧角落,那里有同样的月牙白软稠整齐地叠放着。
她记得她昨日早上醒来时穿的就是这个,她又扫了两眼,里面再无其他衣物。犹豫了一下,伸手拿出一件容景的软稠里衣,回头看向屏风后,暗室的门开着,容景听话地等在里面,她立即脱了身上披着的衣服,三两下将容景那件软稠里衣穿在身上,虽然有些大,但还勉强可以穿,她将袖子动作麻利的挽起,走到镜子前看了一眼,还较为满意,于是对里面喊,“好了,你出来吧!”
容景应声从暗门走出来,出了屏风,看到云浅月身上套着他的里衣眸光快速地闪过一丝光华,瞥了一眼打开的衣柜和被她翻的乱七八糟的衣服,笑道:“怪不得让我等着,原来是这样!”
“明天你让青裳给我弄些简单的衣服来!”云浅月对上他看来的目光,脸有些红。
“那柜子里的那些衣服呢?”容景问。“反正我不穿!”云浅月摇头。这么繁琐的衣服,穿着让她难受。
“都是按照你的尺寸量身定做的,若你不穿的话,那些衣服可就浪费了!”容景道。
“量身定做的?”云浅月眯着眼睛看着容景。想着果然有预谋。她没猜错。
“嗯!”容景直认不讳,“否则你以为会有那么现成的衣服卖给你?青裳去了就能拿来?”
“那就浪费呗!”云浅月想着就让你知道有预谋的后果!不以为然地道:“反正你有的是钱!”
“这些都是拿变卖你院子里那小金库的银两买的,可不是我的银子。”容景笑着摇摇头,见云浅月一怔,他走过来坐在桌前,动作优雅地拿起茶壶斟了一杯茶水,品了一口,慢悠悠地问,“你知道你那一件衣服多少银两吗?”
“我怎么知道!”云浅月看着那些衣服,里外几层的丝锦轻绸,外罩好基层软烟罗的轻纱,且环佩都是上等的玉坠,十多条丝带如轻雪,还有一条手臂挽着的用蓝月珠穿线的薄丝,光华点点,这样的衣服定然价值不菲,她猜不出价值。
“一件五百两!”容景道。
五百两啊!那也差不多。蓝月珠就很值钱的,更别说这种上等丝锦了,云浅月想着。
“是五百两黄金!”容景又道。
“什么?”云浅月手一抖。
“你算算,柜里那些衣物多少金子?你若是不穿的话,浪费多少金子?”容景挑眉。
云浅月暗暗计算,十五套,一件五百两金子,那就是七千五百两金子!金子啊!她脸色发黑地看着容景,“你这是烧钱,你知道吗?”
“嗯,知道!但花的都是你的钱,我不心疼。”容景点头,对她浅笑。
“容景!你不心疼我心疼!”云浅月的脸已经黑成锅底了,恼怒地瞪着他,一件衣服就五百两金子,也亏他敢去找人订做?还量身订做?怎么量的身?她上辈子赚了那么多钱也没穿过五百两金子的衣服。
“嗯,我知道你心疼。所以,你最好别浪费了!”容景忠恳地建议。
“拿去退了!”云浅月语气硬邦邦地对容景吩咐。钱不是这么个花法,她有用处的。
“退不了。”容景摇摇头,“你也知道这些都是量身订做的衣服,尤其是仙品阁出品,茵娘子的手艺,茵娘子可是比你还爱钱的钱篓子,进她囊中的银两是一个子也吐不出来。”
茵娘子……
云浅月听过彩莲等人和她聊天时候说过一段打油诗,其中有一句是关于茵娘子的。记得那首打油诗是这样说的,“天下有七宝,一宝荣华冠盖倾天下,二宝纨绔不化没人夸,三宝混世魔王人人怕,四宝癞蛤蟆也能伴红花,五宝毒瘴之地白花花,六宝墨红一动风云震,七宝钱篓子嫁个穷叫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