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浅月想着老皇帝在打什么主意?杀不了南梁国师就想要留下他吗?或者是想借南梁国师知道更多关于她娘的事情?刚刚南梁国师那片刻的沉默说明他和她娘定然不止是师妹那么简单,她想既然她看出来了,精明的老皇帝自然也看出来了。
“月丫头?怎么不出声?”老皇帝见云浅月并未立即接话,挑眉看着她。
云浅月看了南梁国师一眼,见他也正看着她,目光如早先一般包容超然,这样能包容世间万事万物的目光,让人觉得他明明不属于凡尘俗世,却偏偏坐在这里与这歌舞升平的凡尘俗世如此融洽。她忽然一笑,“好啊!师伯若是愿意就行。”
“国师,你意见如何?这个小丫头从小好武成痴,就喜欢舞刀弄枪。看在云王妃的面子上,你可不能不给这个面子。”老皇帝看向南梁国师。
“好!寿宴过后我多留下几日!”南梁国师沉默了片刻,点点头。
“哈哈,看来国师对待云王妃这个小师妹是极好的。月丫头也沾了光。”老皇帝哈哈大笑了一声,对云浅月道:“月丫头,你有福气了!”
“我福气似乎向来不错!”云浅月不置可否。
“太子殿下、丞相府秦小姐到!”大殿外传来一声高喊。
老皇帝不再说话,看向大殿门口。云浅月也转头看向大殿门口,下面舞动的舞姬依然舞着,丝竹管弦声声不歇,透过舞姬娇媚舞动的身影,只见夜天倾和秦玉凝走了进来。夜天倾搀扶着秦玉凝,秦玉凝穿了一件高高的立领衣服,脖颈上围系了一条轻纱,配合她如烟的轻纱软罗裙,相得益彰。那一张初成女人的容颜眉目间绽开,就像是昨日还是一个花骨朵,今日变成了一朵含苞绽放的娇花,脸上脂粉合宜,恰当地遮住了她过于白的面色。端得是倾国倾城,美人绝色。霎时就吸引了大殿中所有人的眼光。
云浅月凑近容景,悄悄道:“后悔了没有?”
“后悔什么?”容景淡淡扫了秦玉凝一眼,偏头看云浅月。
“后悔如今别人揽美入怀你看着呗!”云浅月压低声音,斜睨着容景,“这小美人一直就喜欢你,喜欢了多年,你若是但分表现回应或者动作一下,我想她如今就是你的了,怎么也是轮不到夜天倾的。”
容景从云浅月脸上收回视线,端起面前的茶抿了一口,并未说话。
云浅月见他不语,忽然心中不舒服,语气有些冲意,“是不是后悔了?”
“我只后悔昨日没给你试验一下七十二春!”容景放下茶盏,吐出一句话。
云浅月想起昨日脸腾地一红,羞愤地看了容景一眼,想起他昨日将她衣服都解了居然在她下定决心时扔下她就跑了,有些不甘地道:“谁让你跑了?”
“我想着既然要试验七十二春,自然要尽兴,一夜怎么能够?”容景似笑非笑地看着云浅月,清泉般的眸光蒙上了一层云雾,薄薄的语气微微上挑,温润的声音居然说这一句话时有着说不出的缠绵入骨。
云浅月顿时想羞愤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她恼怒地瞪了容景一眼,就要撤出手,却被容景反握住,她红着脸垂下头低叱道:“你早晚有一日****。”
“你我一样。”容景似乎轻笑了一声。
云浅月无语,想着他到底懂不懂男女生理不同啊?不过他医术卓绝,自然是应该懂的,她愤了一下,声音似乎从牙缝里挤出,“容公子,我没精!”
容景忽然默了一下,片刻道:“有卵就够了!”
云浅月眼前一黑,彻底失语。原来一个人再改变,本质的东西是不会改变的。这么长时间来,这个黑心的已经很少有将她堵得哑口无言的时候了。如今这般,大约还是在气着,关于她在醉香楼和夜轻染看夜天倾和秦玉凝演绎活春关于她昨晚给夜轻染画七十二春,关于她刚刚被夜天逸护在怀里相救,这些他肯定都在介意和生气,所以也让她不好受。如今怕是都在他那心里攒着呢!指不定什么时候爆发出来,想到此,她激灵灵打了个寒颤。
“很冷?”容景挑眉。
云浅月哼了一声,他这副看着无事的样子让她提心吊胆的,能不冷吗?
容景攥着云浅月的手紧了紧,慢悠悠地低声道:“果然是被早先的暗器吓坏了!”
云浅月翻了白眼,不再理他,看向下面。
只见夜天倾和秦玉凝已经分别入座。夜天倾就坐在第二排,秦玉凝则坐在了丞相府的席位上,座位在秦丞相身边。见她看去,秦玉凝也向她看来了一眼,见她和容景坐在一起,离得很近,虽然面上无任何亲密形态,但她就感觉两个人比这大殿中的所有人看起来都亲密和谐,独独占了这大殿中的一道风景,她垂下眼睫,眼底平静无波,没有任何感情。
“看来这么一番变故,让一个小美人升华了!”云浅月收回视线,忽然一笑。
容景并未看秦玉凝,但自然知道她说的是谁,不置可否。
二人说话间,各国使者送上贺礼和贺言。
南梁国由南凌睿这个太子亲自致贺,送了一颗珍珠珊瑚。大约有三尺高,珊瑚上嵌满了各种大小珍珠。自然是价值连城。老皇帝乐得合不拢嘴,西延国送了一株五百年的灵芝和十名西延美人。人人貌美天仙,或娇或媚或艳或嫩,当真是环肥燕瘦,而且一个个还都是二八年华,肌肤如雪,眼波流转,仿佛全身各处都能溢出水来。刹那便盖过了老皇帝身旁和身后一种的后宫粉黛,老皇帝老眼痴了一下,又恢复了清明,笑着收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