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倩怀疑地看着容景,“景世子,这么好说话?说,你有什么算计?”
容景扬眉,“夜女皇若是不同意,如今赶紧出了这房间,我就算计不到你了。”
叶倩哼了一声,“你算计我也不怕。”
“那就喝酒吧!我知几位要来,特意准备了喜酒。”容景话落,对外面吩咐,“青裳,搬酒来。”
青裳应了一声。
叶倩看着容景,“你的酒谁知道是不是下了药,我们怎么敢喝。”
容景笑了一下,“你们不喝的话,那就给我省了。荣王府以后没钱了,我要节省着过日子。”
叶倩感叹道:“让荣王府的景世子节省着过日子,这可是天方夜谭了。”话落,她道:“你什么时候没银子想卖你那辆马车了,知会我一声,我买了。”
云浅月面皮皮抽了一下。
容景笑着点头,“好!”
“这个院子里堆砌的都是金山,等他卖马车,你都人老珠黄了。”南凌睿叱了一声。
叶倩立即没好气地道:“乐意等,你管得着吗?”
“穿了金装也没个女皇的样子。”南凌睿嫌恶地看了叶倩一眼。
“你穿了龙袍也不像个天子。”叶倩反唇相讥。
二人转眼间打了嘴架,硝烟弥漫。
云浅月看着二人,乐意看好戏。
不多时,青裳带着两个人走了进来,抱了好几坛酒,还没开封,就闻到真真酒香。
云浅月立即大呼,“容景,你怎么给他们喝这么好的酒,我们拿出去卖的话,够我们俩吃一辈子了。”
“他们不怕下毒的话,我们就舍了银子了。放心,饿不着你。”容景摸摸云浅月的头。
“这些好酒呢!都被你拿出来了吧!”云浅月问。
“嗯,没了。”容景颔首。
云浅月看向围炉而坐的这八人,很好心地建议道:“天下没有白喝的美酒,这里面一定下了毒啊,或者是三日不醒之类的药,你们还是别喝了。容景黑心着呢,才不会陪你们彻夜不眠,一醉方休。”
南凌睿眼睛晶亮,拿过一坛酒当先给自己倒了一杯,“朕要尝尝这酒是不是比在灵台寺喝的兰花酿还厉害,让我一睡半个月。”
叶倩躲过南凌睿的酒坛,也给自己和云暮寒满了一杯,口中道:“如此好酒,我南疆可没有,就算下了毒,我也认了。”
风烬哼了一声,不说话,直接倒了酒就喝。
西延玥拿着酒坛打量了半响,又盯着容景的脸看了片刻,肯定地道:“一定有毒。”话落,他给自己倒了一杯,也喝了。
玉子夕左看看又看看,只剩下容枫和玉子书还没喝,他问道:“哥,你喝不喝?”
玉子书看向容景,笑道:“这酒是景世子亲手酿的吧?”
容景挑了挑眉,不说话,算是默认。
云浅月想着容景的外公楚老家主喜爱酿酒,他这个外孙怎么可能不会?
“哎呀,原来是姐夫自己酿的酒。”玉子夕赞叹了一声,对容景问道“姐夫,我今日不喝这酒的话,明日还能喝到吗?”
“只这十坛,再没了。”容景道。
玉子夕顿时纠结,似乎心里在进行拉锯战,片刻后,一狠心,“算了,如此好酒,万金难买,又是姐夫亲自酿的,天下有几人能喝到。就算下了毒,认了。”
他说着,容枫已经倒了酒,端起酒杯喝了。
玉子书笑笑,见只剩他一人,也不说话,随众人一起喝了。
云浅月想着容景亲自酿的酒,她自然也要喝的,抱过来一坛酒,看着容景。
容景对她轻笑,“一共十坛,正好一人一坛。这酒也有你我的。几位贵客不远千里而来为我们贺喜,我们怎么能不陪着?”
云浅月顿时笑逐颜开,倒了一杯酒喝了一口。品了品,对容景无声询问,“没药?”
容景笑着看了她一眼,不语。
云浅月心下奇怪,但也不理会,今日来到这里的这些人,都是她的知近之人。他们能来,她心下感动。为了她的大婚,都千里奔波。这份情意,她深刻铭记。
有了容景和云浅月的加入,顿时热闹起来。不多时,大家都似乎忘了毒酒的事情。很快就你一言我一语,推杯换盏。
一个时辰后,十坛酒喝尽,每个人的脸上都染了几分醉意。
云浅月看着这几人,没有丝毫要昏迷的迹象,想着容景的心什么时候变好了?真没下迷药?她试着暗暗运功,发现气息流畅,什么事情也没有,她不由看向容景,还是怀疑地问,“你真没下药?”
容景轻笑,看着她,眸光隐隐灼色,“你希望我下药?”
云浅月嘎嘎嘴,嘟囔道:“只是觉得你不下药有些不正常。”
容景点头,看了八人一眼,笑道:“他们是什么人?既然下定决心等在这里,岂是一坛好酒能收买的?这酒我若真下了药了,即便是我亲手酿的,即便万金买不到,但他们也不会喝。”
南凌睿闻言大掌一拍,对容景赞扬道:“还没被大婚冲昏了头脑,不错!”
叶倩点点头,“难得洞房花烛夜还如此清醒,难得!”
几人纷纷点头。
几人话落,玉子书慢悠悠地道:“他的酒是没有下药,但是屋中的熏香里燃了半刻醉。”
容景眸光闪了闪,云浅月看向屋中的熏香,细细一闻,果然是半刻醉,她都没发现……她转头看向几人,只见南凌睿当先趴在了桌子上,紧接着叶倩、云暮寒、西延玥、容枫、风烬、玉子夕都趴在了桌子上,七个人本来很是精神,但是如今转眼间人事不省了。
云浅月眨眨眼睛,惊叹容景竟然来这个大手笔,在这些人防范又防范中还是着了道,她偏头问容景,“我怎么没事儿?”
“你提前吃了解药。”容景道。
“什么时候?”
“你说生的时候。”容景道。
云浅月无语,也就是说她吃那两个生包子的时候了?第一个她囫囵吞枣就吃下去了,没吃出什么味来,只觉得生了,第二个她在某人迷惑下吃下去了,也没吃出来,竟然那里有半刻醉的解药。她想着这几个人来到,自然是容景早就传了信说了大婚的日子,所以,他们来这里,他自然有所算计和准备。她看着玉子书,问道:“子书,你既然知道,怎么不提醒他们?”
玉子书慢悠悠地道:“得罪了某人,后果很严重的。父皇日日盼着你有朝一日去东海。以后你就姓容了。”
原来如此!她姓容,以后都要受一个叫做容景的男人管制了。不是她想去哪里就去哪里的。子书明知道,也只能装不知道。云浅月好笑。
容景嘴角微勾,笑道:“识时务者为俊杰。玉太子还去自己在荣王府时下榻的房中休息吧!那间房一直为你留着的。”
玉子书点点头,起身站了起来,微笑着走了出去。
容景对外面吩咐,“来人,请这七位贵客下去休息。”
青裳隐隐带着笑意地在外面应了一声,须臾,带着人进来,将南凌睿等七个人抬了出去。凌莲和伊雪进来,将桌子上的剩菜残羹,杯盘狼藉收拾了下去。
房门关上,屋中静了下来。
刚刚的热闹喧嚣和如今的静寂形成鲜明的对比,让人恍惚如梦。
云浅月和容景都静静坐在原地,一时间谁也没说话。
沙漏的细沙静静下滑,窗外的夜色渐渐浓了。
许久,云浅月开口,“容景,我今日很高兴。”
容景忽然打横将云浅月抱起,向床上走去,声音暗哑,“还有更高兴的……”
云浅月脸一红,伸手轻轻捶了他一下,转眼她便被压倒在了大床上,容景的吻落下,她连忙躲开,皱眉道:“床上有东西……”
“是早生贵子。”容景温柔地道。
云浅月眉头皱成一团,“先将这些东西拿开……”
容景将她抱起,轻轻挥手,床上的东西顿时洒落一地,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
响声中,容景捧住她的脸,不容她躲避,深深吻下。
喘息中,云浅月想起一件事情,问他,“明日是不是要去给爷爷敬茶?”
容景“嗯”了一声。
“那是不是要……早起?”云浅月又问。
容景将她衣衫剥开,大红的绸缎滑落,他含糊地道:“他急于抱孙子,会体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