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6章 其罪当诛(3)

容景淡淡道:“染小王爷想要荣王府给出什么交代?”

夜轻染看着容景,吐出四个字,“其罪当诛!”

容景面色没什么情绪,看向一直夜天逸,“摄政王以为如何?”

夜天逸看了屋内一眼,目光转向孝亲王和冷邵卓,“六公主虽然是皇室的公主,但月前已经赐婚给了冷小王爷,此时要看孝亲王和冷小王爷的意思。”

孝亲王闻言上前一步,面上愤怒显而易见,“容翼和容喆欺人太甚,的确其罪当诛。”

冷邵卓抿着唇不说话。

“景世子,这何其荒唐!容翼和容喆身为荣王府的人,平时作为荒唐也就罢了。可是这样的事情,玩弄公主,欺辱皇室,令孝亲王府蒙黑,此事实在是……当诛九族也不为过?”德亲王也愤怒地道。

“嗯?当诛九族?”容景挑眉。

德亲王点头,“这可是大罪,景世子身在朝中,不能不熟识天圣典律!”

“我是熟识天圣典律。”容景笑了一下,“皇室和云王府这百年来早已经密不可分,历代皇后都出身云王府,而如今我娶了云浅月,若是九族的话,德亲王似乎也算在九族之内。不止德亲王,摄政王和染小王爷都计算在内。”

德亲王一噎,顿时没了声。

夜轻染冷笑,“那荣王府如何给出交代?”

“染小王爷何必步步紧逼?荣王府没说不给出交代!但如今这情形我们是见了,但治人死罪也要人有个申辩的机会,没准是六公主自己乐意的呢!”云浅月接过夜轻染的话,清冷的声音冷笑道:“否则为何一个皇室公主出门身边无一人跟随?为何好巧不巧那一日冷邵卓输了别院,为何这两日我们没得到一丝消息?这等等事情,有没有阴谋,总要弄清楚。没准这背后藏着滔天的阴谋,有人想要算计荣王府,这样的话,别说治罪,我们荣王府反过来还要求个公平的。”

“你还要求公平?”夜轻染不知道是气的,还是怒的,云浅月话落,他忽然笑了,声音阴寒,“你嫁入了荣王府,便开始是非不分了?这等事情公主受辱,你还来要公平?”

“如今人都昏睡着,还没问个前因后果,就要定罪,这就是你染小王爷的学的民治法论?”云浅月不甘示弱,“我如何不能要公平?即便里面躺着的人是两个人渣,但也有申辩的权利。若是真有罪,自然当诛,不留余地,若是被人算计祸害的,自然要个公平!皇室公主不是好被欺辱的,但荣王府的人也不是好欺负的!”

“好!那我们就问问前因后果!”夜轻染冷笑一声,吩咐道:“来人,将这别院里的人都押来。”

“是!”有一人连忙应声去了。

“用冷水泼醒他们!”夜轻染再度吩咐。

“是!”有一人端着冷水进了屋,照着大床上泼下。

云浅月静静看着,静静等着。除了夜轻染连番命令下达,众人无一人再说话。

不多时,屋内传出细微的一声呻吟,来自六公主。紧接着,容翼和容喆相继睁开了眼睛,他们睁开眼睛后,有片刻的迷茫,须臾,同时发现了六公主,齐齐一愣,紧接着一惊,再是面色刹那惨白,须臾,又齐齐脸色一灰。之后,才发现房门大敞四开着,也看到了外面站着的夜天逸、夜轻染、容景等人,两双眼睛齐齐睁大,现出惊恐的神色。

云浅月看着他们的表情,从醒来没错过一丝一毫。

“两位既然醒了,就过来说说吧!欺辱公主,如何治罪,有人可在这等着帮你们要个公平。”夜轻染凉凉地看着二人,扫了云浅月一眼。

云浅月撤回眼睛,冷冷地道:“让他们穿上衣服。”

“都看了这么半响了,你才后知后觉发现这是男人的身体?”夜轻染冷冽一笑,“你不是不在意吗?景世子不也是觉得无所谓吗?”

云浅月忽然怒了,脚下正巧一块小石子,她抬起脚就将那块石子照着夜轻染踢了过去,声音冷寒,“夜轻染,人要发疯不可怕,就怕疯了都不知道自己是疯子!”

夜轻染刚躲开石子,就听到这么一句话,整张脸刷地就如黑云压山,“我看你才是疯了!是你要看的,如今又怕什么?”

“我怕?”云浅月冷笑,“笑话!我曾经将男人的身体当标本看,多了去了!你的身体我要想看,现在就能给你将衣服扒光了!”话落,她再次对夜轻染出手,一圈灵气奔着他直直飞去。

夜轻染黑着脸抵抗,可惜灵气穿透他的抵抗,瞬间他的腰带就被卷成圈的灵气扯开。

夜天逸刚要出手,容景伸手拦住了云浅月。

灵力撤回体内,云浅月脸色不好地看着容景,“你拦我做什么?”

容景不答他的话,对屋内的容翼和容喆道:“穿了衣服,出来!”

容翼和容喆恐惧放大,但还是听到了容景的话,胡乱地找了衣服,哆嗦地穿上身。

“你果然是楚夫人!”夜轻染死死地看着云浅月,“从那日的上元节我就知道了!”

云浅月当没听见,不想再与他说话,容景既然拦住他不让她动手,她不会再出手。

“什么?你……你是楚夫人?”德亲王面色大变。

孝亲王也是大惊,不敢置信地看着云浅月。

苍亭眸光动了动,容枫目光静静,冷邵卓沉暗的眼中露出惊讶。

“与南疆、西延、南梁都有勾结!是不是我现在就要治你的通敌叛国的罪?”夜轻染看着云浅月。

云浅月依然当没听见。

“容景,你还有何话说?”夜轻染转向容景。

“凡事要有证据。”容景淡淡瞥了夜轻染一眼,“染小王爷,你用什么证明她是楚夫人?仅仅因为他会灵术?天下难道只要楚夫人一人会灵术?”

夜轻染刚要说话,屋中的容翼和容喆当真是连滚带爬地滚了出来,“噗通”两声便跪在了地上,不是向夜天逸请罪,也不是向夜轻染请罪,而是对容景请罪求饶道:“世子……饶命……”

“你们说说怎么和六公主一起出现在了这里?”容景看着二人。

二人哆嗦地道:“我们……也不知道……为何在这里,我们……我们……”

“不知道?”容景挑眉。

“那一日,我就记得世子大婚,然后……然后……”容翼和容喆似乎费劲脑汁回想,半天也没回想出个所以然来,只骇然地道:“借我们一百个胆子,我们也不敢对……对六公主……她……我们不知道她怎么会……”

“啊……”这时,屋中传出一声尖叫。

云浅月向屋内看去,见六公主忽地从床上坐了起来,惊恐地看着自己。

容翼和容喆身子一震,颤颤巍巍磕磕绊绊的话忽然被打住,骇得没了音。

“这……怎么会……怎么会……啊……”六公主这时看到了门外站着的人,目光落在容景身上,惊恐骤然放大,再次尖叫一声,身子又倒回了床上,两眼一翻,昏死了过去。

这时,这座别院侍候的人被夜轻染的人押了上来。

云浅月听到脚步声回身,身后跪了几十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夜轻染似乎压制住了怒意和早先的浮躁,此时沉冷的声音道,“你们侍候在这座院子,将事情说说。据实以告,若是有半句虚言,定斩不饶。”

几十人齐齐脸色一白,身子不约而同地震了震。

云浅月看着几十人,抽出腰间的碎雪,“铛”地一声扔在了几十人的面前,接过夜轻染的话,声音清冷,“若有半句虚言,就用这把剑斩了!”

几十人的身子齐齐地软了软,骇然地看着面前的宝剑,薄如清雪,凛凛寒光。

“说!”夜轻染吐出一个字。

几十人互相对看一眼,当先一个老者垂着头颤着身子开口,“秉……秉染小王爷,浅月小姐……”

“景世子妃!”云浅月截住他的话,提醒他的称呼。

夜天逸沉了沉眸光,夜轻染猛地转头狠狠挖了云浅月一眼。

那老者立即改口,“秉景世子妃,是这样的,小老儿和这几十人一直看守别院,是冷小王爷的人,但是小三日前,荣王府二老爷家大公子的仆从忽然拿着地契来了这里,说这别院被小王爷输给了他家公子,老奴起初不相信,但看了白纸黑字,盖了章的,的确是地契,但这别院小王爷最是喜欢,当初花费了许多银两精心布置的,怎么能说输就输了?于是小老儿亲自跑去了孝亲王府问小王爷,后来得了小王爷的话,说是真输了,小老儿这才没了辙,只能将别院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