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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霁感觉自己这两天简直像个专业健身陪练。
他喝了一口水, 看着南乙冷着一张脸在跑步机上连续跑了45分钟,实在是好奇,昨晚他回房间中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喝点儿水?”
南乙看向严霁递过来的矿泉水, 点了停止键, 拿下耳机接过水瓶喝了一口:“谢谢。”
“昨晚喝了那么多, 没有哪儿不舒服吧?”严霁问。
南乙用毛巾擦了汗,跟着他一起往浴室走:“没, 就是想运动一下。”
严霁点点头,不再多问。
问他是问不出来的,这小子的嘴撬不出一句话, 他决定找个机会试探一下秦一隅。
谁知南乙竟然主动开口, 还犹犹豫豫的:“霁哥……”
“嗯?”
南乙顿了顿, 又摇头, “没什么,就是想问一会儿要不要一起去吃早饭。”
“小阳昨晚喝蒙了,起不来, 让我给他带椰蓉面包,一会儿洗完澡我直接买了上去,不在食堂吃了。”
“那好吧。”
严霁怎么都没想到, 一向爱当独行侠的南乙竟然提出跟他一起去买面包,可这一路上, 他又什么都没说。
而且,南乙居然买了草莓奶油夹心面包, 挤满奶油的那种。
这不是秦一隅爱吃的吗?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想问我?”在回宿舍的电梯里, 严霁终于忍不住主动开口询问, 俨然一副知心大哥哥的样子。
南乙看了他一眼。
叮——
电梯门打开了, 他还是没说出口。
“没什么。”他先一步出去, “我就是……没睡好。”
没睡好。严霁扯了扯嘴角,笑眯眯盯着他逃走的背影。
连谎都不会撒了。
南乙站在门口,做了整整十秒钟的心理建设。毕竟一小时前他才从这儿狼狈地逃出来。
看着手里的早餐,他深吸一口气。干巴巴道歉显得太没诚意,至少买点吃的,一边吃一边说可能会好一点。
可下一秒,他又后悔了。
为什么要道歉啊?秦一隅也没为他梦游强吻自己道过歉啊,这人还蒙在鼓里呢。
是啊,因为他压根儿不知道。
不知道就没错了吗?那梦游杀人是不是也不用判死刑啊?
可能真的不用……
脑子里好像有两个人在吵架,快把他逼疯了。就这样他杵在房门口,始终没能打开。
直到门自己开了。
里头的秦一隅和外面的南乙大眼瞪小眼,三秒后,他被秦一隅笑嘻嘻地拽了进去,砰一声关上了门。
什么都还没来得及说,脑子里关于到底该不该道歉的激烈辩论甚至还在继续,秦一隅忽然就抱住了他。
所有声音都消失了,只剩下秦一隅的,萦绕在他耳边。
“你回来了,我一醒没看到你,找了半天。”
“等一下,我……”南乙试图推开他,但又怕力气太大弄翻了盒子里的奶油面包。
可他却得寸进尺,埋在他侧颈,嗅了嗅,“你洗澡了?”
好痒。
南乙躲了躲。
停。
他试图让一切正常点,可秦一隅似乎不这么想。他注意到南乙手上拎着的甜品盒,眼睛一亮。
“这是给我买的?”
“嗯……”事实确实是这样。
怎么这么爱我?昨晚亲到没力气睡着,早起还去帮我买早餐。
秦一隅美滋滋地从他手里拿过早餐,又把人拽到床边,“你吃了吗?”
南乙摇头,面对面和他坐在床沿,有好多话想说,但都梗在喉咙里。
他昨晚真的不应该喝酒的。
早上起来看到被弄到地上的校服外套,他就知道完蛋了,虽然一直想找个机会告诉秦一隅,但没想过要在完全不清醒的时候说,明明藏得好好的,明明可以在更郑重更理智的时候坦白。
记忆断断续续地回溯到脑中,他清楚地记得自己攥住他衣领吻上去的画面,可怕的是甚至还是舌吻,好多次……
这都要怪秦一隅该死的梦游。
自己会舌吻也都是跟他学的。
是不是喝多了想找机会报复回去啊?南乙实在搞不懂自己当时到底是什么念头。
“吃吗?”
思绪一秒钟回到现实,四分之一颗草莓被叉子插住,轻轻地抵在他下唇。
那双黑溜溜的眼睛和平时很不一样,没有了狡黠、玩世不恭,里头泛着柔软的、愉悦的光,好像在期待着什么。
南乙垂眼,盯了一秒被刷上糖浆的草莓。
“我知道你不想吃甜食,草莓也不喜欢?这算是水果吧。”秦一隅问。
他原本想拒绝的,他是非常会拒绝人的人。
对秦一隅除外。
南乙没有直接张嘴,而是用手拿过叉子,吃掉。
好酸。
他非常不能吃酸,整张脸都皱了起来。
秦一隅忽然笑了,笑起来的样子简直和他高中时一模一样。南乙被这个笑晃了眼,一时间有点出神,可没想到的是,秦一隅竟然直接捧住了他的脸,在脸颊上亲了一口。
南乙浑身都僵住了,连酸味也感知不到了。
“你好可爱。”
这句话令他想到了昨晚的“你好漂亮”。
他差点呛到。
作为一个天生就很会设立边界感的人,南乙从小就不喜欢和除家人外的人有过多的亲密接触。小时候因为长得可爱,爸爸的同事来家里做客,总免不了逗他。
有次,一位熟悉的阿姨忍不住亲了一口他的脸蛋,年仅四岁的南乙就板着一张小脸,认真说:“阿姨,我不喜欢别人亲我的脸,可以不要亲吗?”
这件事后来也成为趣谈,多次被父母拿出来开玩笑。
长大后的南乙也是一样,洁癖严重,界限分明,不喜欢别人用自己的东西,不喜欢太过亲密的互动,哪怕是迟之阳,都仅限于搭肩而已。
秦一隅除外。
他嬉皮笑脸地把南乙有生以来的所有雷区都踩了个遍,不,他甚至是在上面跳踢踏舞,还扭过脸得意地冲他眨眼,大声喊你这人真好玩儿!
然后呢?守在雷区中心的南乙惊讶地发现,每一颗雷都哑炮了。
他根本拿这家伙毫无办法。
面对这张脸,看着秦一隅大口咬掉带奶油的面包,18岁的他甚至不能像4岁那样对他喊停。
可怕的是,他第一反应竟然是,嘴角沾了奶油,想帮他擦掉。
南乙被自己吓到了。
他立刻撇开脸,强迫自己去回忆在跑步机上翻来覆去思考的话术,赶紧澄清昨晚的不良行为,可开口时,却不自觉选了最直白、最莽撞的一种。
“我昨晚喝多了。”
秦一隅望着他,眨着那双猫科动物一样的眼睛,盯住他难得窘迫的表情,好几秒后,忽然笑了出来:“你不会是不好意思了吧?”
他伸出舌尖,舔掉了南乙很在意的那一点奶油,然后继续说:“这是很正常的事啊,有什么好不好意思的?”
情侣都会接吻不是吗?他们充其量也只是比普通情侣在刚交往的时候多亲了几次而已。
南乙内心却根本无法接受。
喝醉酒抱着人亲个没完还亲到一张床上,这哪里正常了?
还是说这对秦一隅来说见怪不怪?
他又一次想到,自己起床之后躲在洗手间拿手机搜索的内容。
遇到这种事,他根本找不到一个靠谱的人问,迟之阳比他还迟钝,这辈子连女孩儿的手都没摸过,更别提酒后乱性,他酒后只会当街唱歌跳霹雳舞。
他只能在网上检索,还特意开了无痕浏览。
[喝醉之后不小心亲了别人怎么办?]
答案千奇百怪,有建议摊牌道歉聊一聊的,也有装傻假装无事发生的。
根本帮不上忙。
[接吻之后还能不能做普通朋友?]
这一问更可笑,检索出来的第一条帖子竟然是八竿子打不着的星座分析。首图上大大的一行字:
[火象星座:在一起了才能亲嘴?]
南乙盯着那句话看了三秒。
当时他还不信,觉得星座这种东西都是先入为主的对号入座。
现在看到秦一隅的反应,他信了。
你们狮子座……
“我不是不好意思,我……”
我不是故意要亲你的啊,能不能忘了,就当是我酒后乱性?
他实在没办法把这些说出口,听起来完全就是一夜情之后想撇清关系的渣男。
忽然,门外传来迟之阳和李归说话的声音,南乙忽然找到了一个完美的理由。
“我不想因为这个,破坏乐队之间的平衡,或者说影响我们的比赛,所以能不能……”
当昨晚的事儿没发生过。
秦一隅同意得比他想象中还要轻松:“可以啊。”
他咽下面包,两手捧起南乙的脸,笑起来的样子像只被撸得很开心的大猫:“地下嘛,我懂的,之前我认识一成都的乐队,里边儿那个贝斯手和鼓手也有一腿儿,他俩就是地下,没人知道。”
地下?
地下炮友?
“你放心。”秦一隅甚至真的举手发誓,“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他举的是左手,但因为手伤,没办法好好地弯曲小指,于是他快速换了一只手,重新比了发誓的手势。
南乙却因为这个小细节开始心疼。
而他看上去实在开心,就像一个得到心爱玩具的男孩儿,令他不仅陷入思考:这个人是真的很想要与他建立这样的关系吗?
“秦一隅。”他轻声叫了他的名字,“你真的很想吗?”
秦一隅也放下了那只还在起誓的手,笑着说:“真的啊。”
“特别特别特别想。”他的奶油没能完全舔干净,看上去有些傻气,语气又过分虔诚,“只要你喜欢,我怎么样都可以。”
天真的表情出现在一张擅长游戏人间的脸上,可真是蛊惑人心。
窗外鸟鸣喧嚷,房间里暖气太热,南乙手心冒了层薄薄的汗。他知道,就算自己建立再高再坚固的防线,秦一隅也总能轻而易举找到一架无限延伸的天梯,爬上来,坐到他的城墙上,晃荡双腿,笑嘻嘻冲他招手,冲他大喊。
[你躲不掉的——]
他轻轻叹了口气。
“先说好。”
你完蛋了。又妥协了。一个声音在脑中说。
这是没办法的事,他是秦一隅。另一个声音说。
南乙垂着眼,清醒地看着自己滑入一个显而易见的陷阱。
再开口时,他声音低到几乎是从齿缝间挤出来的:“最多就……接吻。”
谁知秦一隅听到后却笑了,他笑得有些无奈,南乙读不懂。
“南乙。”秦一隅将没吃完的面包拿到一边,两手撑在南乙的身侧,又一次将距离拉近,近到鼻尖快要相贴。
但半秒也不到,他偏过脸,靠到南乙耳边,很小声问:“我看起来是那么饥渴的人吗?”
南乙明显感觉自己心跳加快了,但他不想上秦一隅的当,于是掐住秦一隅的脸,让他离自己远一些,颇有些冷酷地把话题转移到上一句:“你同不同意?”
被捏住脸的秦一隅乖乖点了头,“同意。”
循序渐进是一个男人最好的美德。
秦一隅握住了南乙那只掐住他脸的手,轻捏了捏。以为是掐得有些痛,南乙松了松手,没想到秦一隅直接捉着他手腕向下,将虎口对准了他的脖子。
又是那个迷惑人的纹身,一切的错位都是从这里开始的。他能感觉到,秦一隅的喉结在自己的手中上下滚动,是完全鲜活的,清醒的,自愿被掌控的。
南乙盯了盯纹身,又抬眼看他,挑了眉:“干什么?”
“亲我。”秦一隅凑过去,眼睛盯着他嘴唇,用气声要求他,“像昨晚一样。”
说完,他自己已经先吻了上来。只是一个很轻的吻,但却勾起更多关于昨晚的记忆,南乙皱着眉,睁大了眼,可下一秒,秦一隅抬起手,将他唯一没有被蒙蔽的眼也遮住。
然后他轻柔地挑开了唇缝。南乙被迫尝到了久违的奶油味,这令他在一瞬间想起了上次秦一隅在黑暗中为他过生日的画面,火焰照着的他的脸,甜蜜的柿子香气。
但又不完全相同,这次是草莓的酸,混合淡淡的薄荷味道。
最初他还是有抵抗的,但秦一隅的进攻太过轻柔,没有了梦中的强势和逼迫,他几乎没有理由去抵抗,理智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
渐渐地,舌尖被勾出来,一丝仿佛根本不属于他的念头也连带着被拔出了。像上次那样,有什么企图往外爬,不受他控制。
忽然,他感觉秦一隅的手按到他的腰间,很痒,他本能地想躲,却被控住了后脑。
“想停……就掐我。”
他简直在用念咒语的音色和语气在说话。南乙胡乱地想。
明明手指就摁在他最脆弱的地方,可他根本下不了手。
直到齿尖被舔过,南乙浑身麻了一秒,本能地咬了下去。
血的腥甜涌起,秦一隅吃痛地哼了一声,退出去低头捂住了嘴。南乙也立刻松了手,想扒开他的手去检查。
“没事儿吧?”
“有事儿。”秦一隅含糊着不撒手,“你昨晚都没咬我。”
能不能别提昨晚了……
南乙头都大了。
“你别碰我牙齿。”他低声说,“其他都行。”
秦一隅抬起头:“你那儿是很敏感,我知道。”
“你闭嘴吧。”
“可以试试脱敏治疗。”
南乙只想离开这里:“我走了。”
“哎别啊。”秦一隅拖住他的手,“还没完呢。”
“什么没完?”
“接吻啊。”秦一隅大言不惭道,“昨晚……”
“别提昨晚了。”南乙终于忍不住出声打断,并且警告他,“你不是说我怎么样都可以吗?那我再提一个要求,每天,最多亲三次。”
秦一隅急了,“多少??”
他一脑门子问号。
谁家谈恋爱还规定每天的接吻次数啊?一天就亲三次嘴儿,这也太素了。
他看着也不像是纯情小男生啊,怎么脸皮薄成这样?
昨晚那个抱着自己啃了十几次的是被鬼上身了吗?
“就三次。”南乙冷着脸说,“行就行,不行就算了。”
眼看人又要走,秦一隅赶紧抓住他的手,笑嘻嘻哄着:“别别别,行,都行,我都答应你。”
他得寸进尺问:“明天开始行不行?”
南乙直接站了起来:“从现在开始。”
就这样,他半推半就地接受了这个并不正常的关系,并在脑中极力地模糊这个词的定义。这转变来得太突然,太没有道理,完全超出了他的控制。
明明他只想要成为秦一隅的队友,成为那个能比肩他的贝斯手。怎么会差一点厮混到床上?
秦一隅又是怎么想的?梦游的时候吻他,是潜意识在作祟,那清醒之后呢?他昨晚是清醒的吧,是觉得他亲起来还不错?还算舒服?
除此之外他想不到更多了。
他潜意识地划定了一条界线,线以内是单纯消解欲望的需求,线以外是一片空白,南乙决定不去想。
只要稍稍越界,他就会想起高中时曾经在天台目睹过的一次次告白。
每一次都以失败告终。秦一隅长了一张生来就要被人爱的脸,他根本不需要索取。爱和社会资源一样,都是拼命涌入那些不需要的人怀中。
面对告白不成恼羞成怒的对象,他只会笑。
[你为什么要生气?我表现过一点点对你的喜欢吗?]
[那算喜欢吗?不是吧,只是好奇而已。]
甚至后来,所有人都传无序角落的贝斯手许司和他关系匪浅,更有甚者,在拍到许司从他家里出来之后,直接传他们在偷偷恋爱。
那时候的南乙是完全不相信的,不是出于信任。
他只是笃定秦一隅根本不会爱上任何人。
对于这一点,秦一隅也很坦率。在接受一家乐评机构的采访时,关于“无落为什么还没有一首关于爱情的歌”这样的提问,他的回答,南乙过目不忘。
[因为我根本不知道爱情是什么。而且我觉得这个世界上百分之八十的人也都不知道,或者说他们都在假装自己明白。
人活在世界上就是玩儿。就当是游戏,玩得开心最重要。花那么多时间去剖析、解读游戏规则,不就本末倒置了吗?所以我从来不会去想爱是什么,它要发生就发生,不发生,那我的游戏里就没有这一关。]
南乙想,或许他的游戏也天然没有设置这一关,面对所有对他示爱的人,他的反应总是冷漠得有些过分。
好麻烦。
我不需要你爱我。我不会,也不懂。
他的爱是恨催生出来的产物,越是恨,他就越爱他的父母,爱离去的每一个亲人。除此之外,别无其他。
秦一隅教会他从窒息的人生中砸出喘息的出口,教会他什么是摇滚,教会他如何跋山涉水地寻找一个人,教会他倾诉,甚至亲吻。
但恐怕没办法教会他什么是爱。
“你知道吗?”身旁的化妆师笑了出来,打断了南乙的思绪,“你从坐在这儿开始,已经叹了至少三次气了。”
南乙看向镜子里的自己,勉强扯了扯嘴角。
“笑起来这么帅,要多笑笑。”化妆师用唇刷沾了唇膏,想给他涂一些,但南乙不喜欢那种感觉。
“知道你平时都是素颜大帅哥,今天是要拍你们乐队的团体照,不一样啦。”她笑着说,“马上要播第二期节目了,赢了淘汰赛的乐队才能拍呢,到时候官博会发出来,今天就忍一忍,拍完就可以卸掉了。”
南乙不想对她的工作造成麻烦,只能配合。
“你嘴唇好干啊。”化妆师低头仔细看了看,“还有破口。”
另一位化妆师也开口:“你也是诶。”
南乙透过镜子看向另一侧,对上了秦一隅的视线。
他平时懒散,今天做了很不一样的发型,额发都吹了上去,露出非常英俊的眉眼。
“暖气开太大了,很干。”秦一隅解释说。
这个说法勉强糊弄了过去。已经做完造型的严霁和迟之阳被先带去摄影棚,十分钟后,南乙和秦一隅也过去了。
化妆师一道跟去,等着做造型部分的调整,其他人还好,迟之阳的头发太容易炸毛,拍一下就要整理。
就在等迟之阳喷定型的时候,秦一隅勾住了南乙的脖子晃悠过来,看到化妆助理手上的拍立得。
“这是干嘛的?”
“拍一些拍摄期间的花絮拍立得,到时候可能会抽奖送给乐迷。”
“是吗?”秦一隅来劲了,“那给我俩拍一张吧,就这样!”
他靠得很近,脸颊贴着南乙脸颊,绕过肩头的手在南乙脸侧比了耶,甚至还对着镜头wink,简直不像个乐手,营业起来比爱豆还专业。南乙就不一样了,全程一副面瘫脸。
“那我拍咯?”助理对准了两人,因为脸实在太好看,忍不住想拍特写。
谁知刚要按,秦一隅忽然问,“开闪光了吗?”
“啊?开了,要关吗?关了不好看。”
“不用,开始吧。”
说完,那只原本比耶的手轻轻地覆盖了南乙的双眼。
他愣了一秒,拍立得就那样出来了。化妆助理抽出相纸,晃了晃,等待影像一点点浮现后,自己抢先用手机对着拍了一张。
“这个可以不抽奖吗?”秦一隅问。
“嗯?”小助理眨了眨眼。
“好像没拍好,送我吧。”秦一隅露出那种让人无法拒绝的笑容,顺利地讨到了那张照片,放进了上衣口袋。
“要这个干什么?”南乙问。
秦一隅贴到他耳边,很小声说:“纪念我们的第一天啊。”
南乙盯着他,什么都没说,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耳朵。
而他们都不知道,拍摄结束没多久,化妆助理就在自己的社交账号上发布了一张照片,并不是全部的拍立得,而是放大后的截图,图片上没有完整的脸,只有紧贴的半边脸颊。
没有文字,只有一个爱心emoji。
但很快,追节目的粉丝就摸到了这个个人账号,一传十十传百,人越来越多,而这两张脸上的痣太具有代表性,没多久她们就摸透了照片的两位主角。
在第一期播出后,秦一隅和南乙的CP一跃成为疯乐cp混战的大热门,这张图片一释出,简直是官方下场给糖。
不仅如此,还有人发现了一个惊天的糖点。
[天哪!他们俩脸上的痣连起来是一个爱心!!]
作者有话说:
秦一隅美美写完热恋日记第一篇,把那张拍立得夹进本子里
“这是我们俩恋爱之后的第一张合影,没人知道~”
然后跑步经过CB园区大门时,听见有女生大喊:“秦一隅,看我们的头像!”
“头像?什么头像?”
秦一隅一边跑走一边扭头问:“什么头像?”
“你跑去哪儿?过来看呀!”
“对哦。”秦一隅调转方向,跑回去,隔着铁栅栏像探监一样,看着粉丝们递过来的手机,一个一个看过去,然后原地石化——
“这照片是从哪儿来的??”
没人理他
他的声音被淹没在嗑cp的尖叫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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