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我拿到反派剧本的第二十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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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轻在一间灰扑扑脏兮兮的房子里。

溱方孝抱着胳膊倚在门边:“最近时运不济,就剩下这点家底,委屈我们小少爷了。”

陈子轻环顾四周,窗户漏风,被子发霉,家具残破,地面有大片可疑的污迹,墙角一窝虫蚁忙着看热闹,溱方孝叫人带他来这里,估计是吓他的。

“你怎么穿裙子。”溱方孝说,“有段时间没见,长了这么个不讨喜的怪癖。”

话里嫌弃,眼神却炙热。

陈子轻一言难尽,江扶水的同类在这。

一缕缕的霉味往陈子轻的呼吸里钻,他跟江扶水回孝培那次,自己有在街上逛过。

周衍明的酒吧大门紧闭。

打听到的消息是,新老板姓溱,开业没多久就关门了。

陈子轻很快就明白,新老板是溱方孝,这事多半跟虞华章有关系。

当初他操之过急的在虞华章面前提到了溱方孝这个人。

对虞华章来说,溱方孝不怀好意的接近小儿子,讲些有的没的妖言惑众,肯定要收拾。

如今孝培的娱乐业凉透了,等着新老板活跃。

陈子轻在街上走的时候还在寻思,周衍明回来是最好的安排,该他的,还是他的。

至于溱方孝,陈子轻总感觉他那还会出现。那家伙大概率跟虞家有恩怨。

这不,出现了。

陈子轻被裙子上的牵扯拉回思绪。

溱方孝拎起他裙子一处:“你哥强迫你穿的?”

陈子轻很怕体验卡再加倍,他立刻将那布料抽回来:“你别碰我。”

溱方孝把他的不回答当成是默认:“你哥挺保守,给你买的每件裙子都长到脚踝,恨不得到你脚底下。”

然后就在陈子轻的视线里,拿出他那巴掌大的纸片形计算器,对着墙面一摆。

结着蛛网的墙上顿时就投出了影像。全是照片,一个人的照片,铺满了日常的点点滴滴。

陈子轻第一反应是,他竟然在不知不觉中穿了这么多件裙子。

这体验卡够够的了。

陈子轻瞪着给他看影像的溱方孝:“你怎么跟个变态一样找人偷拍我?”

溱方孝收起影像,随手将多功能计算器放进黑色西裤口袋:“你哥把你看得太牢,我总要多费些心思才能把你带出他的势力。”

陈子轻斜眼:“你以为真的是你带出来的?”

“当然不,”溱方孝笑容满面,“这主要还是要靠析木配合我。

门外进来一阵风,Alpha的眼睛里,少年的波浪长发和裙子同时被吹动,他娇羞地压住裙摆。

陈子轻等风过去才松开压着裙摆的手,他一抬头,冷不丁地瞧见Alpha看他看得有几分投入。

溱方孝没毛病吧,脑补什么呢。

陈子轻习惯性地颐指气使:“我肚子饿了,你快叫人准备吃的,我们边吃边说。”

话一落下,他就指着溱方孝脖子上露出来点的大金链:“别跟我说你家底没了,只剩残羹剩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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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这个房间,只是进来几个小弟,他们在坑坑洼洼的桌上铺了块蓝白小碎花的桌布,上面摆了个花瓶,哈口气,拿袖子擦擦。

不知道从哪捞出来的一把粉玫瑰,花瓣全开了,滴滴答答的滴着水。

咔嚓,咔嚓。

一小弟现场修起了花枝。

几人忙忙碌碌地整了一出寒酸大戏。

陈子轻呆若木鸡地观看了半天,实在是受不了:“哥哥们,别搞这些花里胡哨的了行不行,我要求不高,一碗面就行。”

末了嘴馋地说:“再加个荷包蛋,一根淀粉肠。”

小弟们纷纷看他,手里的活不停,显然他们不听他指挥,老大不发话,他们就要牟足了劲布置。

陈子轻没眼看,干脆伸手挡在眼前,眼不见心不烦。

不多时,别致的烛光晚餐呈现在陈子轻面前。

蜡烛惨白。

风吹过,烛火“噗”一下灭了。

刚拿起筷子的陈子轻,默默地放下了筷子。

溱方孝支着头,蜡烛灭了一根,还剩三根,烛光淡了一层就透出迷离韵味,和他相隔一章小桌的少年裙子领口竖起来,脖颈长,不会显得局促,反而更好地修饰着线条。

简单,干净,不妖里妖气。

却还是难掩眼波流转间的明媚动人。

正处青春年少的年纪,浑身皮肉紧致不失肉感,又长了一副含情的眉眼,穿个麻袋出门都不能让人放心。

溱方孝想到了少年的母亲,那个让他的副手睡过一次念念不忘,客人赞不绝口的Omega。

母亲糜烂俗不可耐,儿子则是清纯的脱俗的。

溱方孝提醒道:“小麻雀,你有一小缕头发要烧到了,自己拨一下。”

陈子轻双手拢起头发,别在两边的耳朵后面,露出一整张脸来,他同时也往对面看,眉眼情意绵绵:“谁是小麻雀?”

“我去年说你是小麻雀回到金窝做了金丝雀,你说你不是,我说你还是小麻雀,”溱方孝说,“怎么,又是金丝雀了?”

陈子轻无语地说:“我就非得在这里面二选一?我不能是别的物种吗?”

“你性情变化真不小。”溱方孝意味深长地说完,友善地问道“那你想做什么?”

陈子轻说话冲冲的,丝毫没有受制于人的架势:“废话。”

溱方孝恍然大悟:“明白了,你想做小猫咪。”

陈子轻气恼:“人!我是人!”

溱方孝笑得风神俊朗,十分有魅力。

“有什么好笑的。”陈子轻拿起果汁喝两口,“你上次跟我说那些,是要我回去跟虞家父子面前提,试探我在他们心里的份量,你试探清楚了,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才有这次的事。”

溱方孝没打断聪明的小孩。

虞家小少爷从来都不是上流圈传的那样。

“你想利用我跟虞平舟谈,还是跟虞华章谈?我猜是虞华章。”陈子轻舔掉嘴上的甜味,“但做主的是虞平舟,所以,”

他停了一两秒,天真无邪地问:“叔叔,你想要虞平舟让虞华章做什么?”

溱方孝没回答:“乖一点,你在我这待两三天,我就送你回去上学。”

陈子轻古怪地瞅了瞅溱方孝,他暑假拿到通知书外出吃饭在洗手间撞见这家伙,还是他熟悉的凶巴巴样子。

也不知道后来经历了什么,一放贷要债的头头,板寸长了没剃回去,发型一变,轮廓气质都跟着变。

再结合衣品,现在的溱方孝不见凶残狠毒的笑面虎痕迹,他有了一股体制内的味道。

从长相到气质都是。

当然,仅限于偶像剧里的体制内。

陈子轻狐疑:“你……”

溱方孝扬眉。

陈子轻欲言又止:“变帅了。”

溱方孝搓下巴:“我不是一直都帅?”

“你现在有种让人无法自拔的气质,会忍不住沉迷。”陈子轻实话实说,“别看我,这不包括我,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溱方孝切了块牛排细嚼慢咽,他牙关张合间发出令人牙酸声响,像在咀嚼什么难以下咽的塑料纸板:“你喜欢你未婚夫。”

陈子轻为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没否认。他用叉子叉起半个蛋吃下去:“我真的只要在你这待两三天,你不会虐待我打我,不给我饭吃?”

溱方孝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齿:“这一桌的烛光晚餐是在喂狗?”

陈子轻:“……”溱方孝这人真狠,连自己都骂。

他吃了口疑似溱方孝手下人自制的意面,发现味道比卖相好就快速扫空,拿纸巾擦擦嘴说:“叔叔,你到底想干什么?”

溱方孝颇为神秘的样子:“时机成熟了,你会知道的。”

陈子轻警告道:“我不管你想达到什么目的,但你不准让我哥的利益受损!”

溱方孝满是惊叹的神色:“我们析木还是个大孝弟。”

陈子轻抽了抽嘴,这家伙的癖好跟江扶水相似,嘴毒这块接近楚未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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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饱喝足,陈子轻去黑灯瞎火的院里遛遛,今晚溱方孝要是让他在那破房间里睡,他就……就睡。

反正总归有被子,有床,眼一闭就是天亮。

房里弥漫着酒菜香气,溱方孝一口饮尽杯中烈酒:“再来一杯。”

旁边小弟边到酒,边说:“溱哥,有的火酒是灭不了的,只能让Omega的水灭。那小少爷再像Omega,也不是Omega,还是我们给你找个货真价实的……”

另一个小弟给他一脚:“犯什么混,溱哥的第一次能这么随随便便?!”

他像是才想起来:“对不住对不住,我忘了,溱哥还是个处男。”

二人鬼鬼祟祟地对视一眼,龇牙咧嘴颇为喜庆。

溱方孝朝丢人现眼拿不出手的两个手下说:“嘴龇小点,别跟个血盆大口一样,把人孩子吓到。”

两小弟:“……”

溱方孝扯下脖子上的大金链,随意地丢在桌上。

小弟好奇道:“溱哥,这不是充排场用的吗,不戴了?”

溱方孝喝酒:“俗气。”

“那是你溱哥你年纪没上去,到了一个年纪,黄金可就不俗了,贵气了。”

“溱哥你不要,哥几个拿走卖了补贴家用?现在金价是越来越高了,这链子最少这个数。”

溱方孝对他们勾勾手,待他们把头凑近,一人给了一下:“我在他面前演的家底就这样子,你们还入戏了是吧?”

两小弟嘿嘿笑。

溱方孝指了指大金链:“晚点让老五拿给小麻雀。”

吃饭的时候看了至少四次,大概是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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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九点多钟,陈子轻被带进一个比吃饭的房间稍微干净点的房间,女Beta,也就是老五将大金链给他:“溱哥的意思,你收着。”

陈子轻莫名其妙,谁要这手指粗的金链子啊。他去卫生间洗漱,心里想着事情,江扶水今天出来,说好去接却没做到,希望不要给脆弱的阴暗批留下什么心理创伤。

这会儿虞平舟不知道在干嘛,担心不担心他吃喝拉撒,有没有查到溱方孝头上。

应该查到了吧。

商业帝国顶尖上的家族势力,不是纸糊的。

陈子轻咕噜漱口,虞平舟没动作,估计是为了不打乱他阵脚,由着他来。他洗洗脸,透过镜子看了眼身上的裙子。

后面要是有机会碰上444,他一定要说说使用这张体验卡以后的各种一言难尽。

“析木少爷。”房里传来喊声。

陈子轻慢吞吞地走出卫生间:“啊?”

女Beta手上捧着一套衣物:“溱哥叫我给你准备换洗衣物,我们不方便去商场买,我就在我那里给你找了一身,里外都是新的,没穿过,尺码大点,你凑合着穿。”

陈子轻迟疑:“不是……你要我穿你的,虽然是新的吧,可是里面的裤子……我都打算不洗澡了。”

女Beta眉心一拧:“这个天气,您不洗澡?”

陈子轻委屈巴巴:“怎么了嘛,秋天了不是吗,我又没出汗。”

女Beta眉心拧得更重,这孩子说话就说话,撒什么娇,她又不是Alpha,她要什么没什么。

“那你今晚不洗,明晚总要洗吧,明晚不洗也行,总之你洗澡了就穿这身。”女Beta把衣物放在他床头。

陈子轻乖巧地道歉:“谢谢姐姐。”

女Beta路都不会走了,心说,怪不得溱哥一个大老粗能考虑到小朋友换洗衣物的问题,这谁不喜欢,多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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溱方孝推门进来时,陈子轻刚做完日常任务,眼角挂着泪花。

“不是说了,你在我这待两天就送你回去吗,”溱方孝愕然,“哭什么?”

陈子轻吸吸鼻子:“跟你没关系。”

“想你未婚夫未年哥哥了,还是想修容完毕回国的衍明哥哥,缓刑期的扶水哥哥,你失踪后掌握大局的平舟哥哥,或者是在国外依然牵挂你的文君哥哥?”溱方孝摇摇头,“这几个让你耍着玩,你本事可真不小。”

陈子轻眼睛瞪大,妈呀,周衍明回国啦?那可真是……好多人啊……

那几人可没有被他耍着玩,是他们看着他耍,任务麻烦着呢,抢过来还不行,得让他们在该在的位置上待着,不要因为待没劲了就跑去别人那里。

这平衡不能打破,他又不能给回应,给不了。

所以就很讲究这里面的分寸把握。

“我衍明哥哥整容了吗?“陈子轻随口问道。

溱方孝说:“重塑了,据说尽可能的争取保留原样。”

陈子轻擦眼睛:“他原来的样子谈不上多帅,就是很有男子气概,有男人味,荷尔蒙很强的。”

溱方孝一时兴起:“说说你未婚夫。”

“我未婚夫啊。”陈子轻张口就来,“他混血的特征很明显,五官立体到能当建模,一头金色卷发,帅得人神共愤,很风流的那种帅,不正经不靠谱,实际上正经还靠谱,”

“接下来是不是要问我扶水哥哥?”陈子轻自己往下接,“他长了一副A的体型和相貌,在自己喜欢的研究上是天才级别,校草脸,一逗就脸红耳朵红,很纯情。”

“最后是我哥哥。”

“我哥哥的鼻子眼睛嘴巴都是全世界最好看的,手也最好看,完全符合Omega最想牵的手标准,关键他情绪很稳,这对生意上的伙伴跟亲朋爱人都非常重要。”

“啊,漏了一个,还有我文君哥哥呢。”陈子轻特有诚意地讲齐全,“他作为顶级Omega,年轻有为的医学系教授,受人尊敬喜爱,回到家族大受赞扬,他在哪个领域都光芒四射。”

陈子轻瞟了眼看着他的Alpha:“满意了吗?”

溱方孝竖大拇指:“我们析木不愧是大学生,一碗水端得真平。”

陈子轻对他的戏谑置若罔闻:“你来干什么?”

溱方孝挠了挠眉毛,老五穿衣中规中矩,这睡裙延续了她一贯的作风,穿在少年身上却显得娇俏。

“开学穿裙子去学校引起轰动,成校花了是吗?”

陈子轻的脸色不怎么好看:“你说不说事,不说我就要睡了。”

溱方孝的嗓音里徒然就多了几分困顿:“说。”

“那你快——”陈子轻后面的话被溱方孝的动作打断,他快速去拉躺在他床上的人,“你别躺这上面,你起来。”

溱方孝人高腿长,脚在床边地上垂放着,任少年怎么他,都拉不动他半分。

“我说的事儿就是,要你卖惨做戏,拍个受惊吃苦的视频勒索你爸跟你哥,看他们能出什么价保你。”溱方孝道,“其他的先别问,只要你配合点。”

陈子轻心思走了个来回,笑盈盈道:“视频不好P,还是拍照片吧,在我的脸上身上P出血迹伤口,哦对了,眼睛里还要有眼泪。”

少年积极兴奋,草包一个,分不清场合,只顾着玩。

没那么表面,他也有他的小算盘。

溱方孝看弯腰的少年,看他空荡的领口和漂亮的锁骨,唇一扬:“行,按你说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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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组照片落在了虞平舟手上,连同绑匪提出的要求。

并非索要赎金,而是有其他目的。这目的有指向性,针对的是虞华章。

上星府笼罩在难言的气氛中。

虞华章看着不用他精心培养,依旧光宗耀祖的儿子,仿佛生来就是大家族的掌舵者。

此时,虞华章的心情有些复杂:“你几乎是放任局面发展下来的。”

“原因是什么?”他自问自答,“就因为我有一晚喝多了,打开了二楼的卧室,亲了木木的脸跟头发?”

“儿子,比起我,你这个哥哥在他卧室装监控,监视他的一举一动,是不是要过分千百倍?”

“爸,你多想了。”虞平舟姿态松弛地解释,“不是我放任,是你以前造的因结出的果。”

虞华章点点头:“就算是。我不照着溱方孝开出的条件做能怎样,虞家是你当家,我是自由身。”

“你也说了,虞家我当家,那只要我不同意,虞家就没人是自由身。”虞平舟揉眉心,“除非不再享受我掌管的虞家带来的钱权和荣誉。”

明明没有剑拔弩张,周遭气流却濒临冻结。

虞华章拿起一摞照片里的其中两张:“你看不出来这是作假,你弟跟人玩?”

“照片不重要,”虞平舟说,“重要的是,我想他玩够了,尽兴了,平平安安的回到家里。”

虞华章放下照片,摩挲照片中的少年眉眼:“他为什么陪溱方孝玩,不就是因为他始终不相信我们接他回来,让他生活在虞家,照顾他的学业生活没有其他目的,他认为此地无银三百两,坚信他母亲捏着你的把柄才逼我们妥协,他一定要搞清楚弄明白。”

“我跟他说我不知道他跟他母亲在孝培受苦,他不信。”虞华章略显心酸,“这也不怪他胡思乱想。”

“他小时候在虞家生活,你每次来都走形式主义,让他有距离感,他怕你,更是因为那天躲床底下被你发现,受到惊吓跑下楼的时候摔了,失去记忆对你留下了阴影,他对你的芥蒂一直存在。时隔七年回来,你突然宠他了,他不踏实。”

虞平舟提醒碎叨起来的父亲:“扯远了。”

“我这几个月减少联系木木的次数还不够,还要晚节不保。”虞华章看着嫌他碍事就顺水推舟的儿子,“这事一对外宣扬,虞氏的股市必然会受到波及,你真想好了?”就为了能跟你弟弟过二人世界,把我这个当老子的摘掉。

虞平舟简短道:“我会处理。”

虞华章见事已至此,他长叹一声:“事情曝光了,我在木木心里的地位一落千丈,暂时都没法找回颜面,你奶奶那边也会叨唠,我要去国外待一阵子图个清净。”

虞平舟的面上是理解的神色:“好,你去吧。”

虞华章额角抽动,儿子说的这话,像是“你可以瞑目了”的感觉。

“你弟弟知道你的心思吗?还有你的情况,你可不止是按了一颗人工心脏那么简单,我建议你最好让他知情,问他能不能接受那种未知和不定性,”虞华章说,“别哪天早上你一觉醒来,把他给……”

“爸。”

年轻的Alpha抬了抬眼帘,黑沉沉的不见光亮,转瞬后,他温和一笑:“您该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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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华章动身前往湟阳。

多年前,有个分化不久的Omega高考结束为了赚取学费帮家里分担压力,就找了个会所当服务生。

有一晚,一个同事请假了,那Omega临时被顶替去了vip包房,几个响当当的大人物在里面消遣。

其中一个老董把Omega误认成自己过世的太太,在信息素的牵引下要了她。

事后没当回事。

而Omega怀上了,结果是遭到未婚夫退婚,家里被谩骂指点,他的母亲是个要强的人,没法接受一个肚子被弄大了还没被标记找不到Alpha的儿子,终是在一个深夜选择了跳楼自杀,父亲没多久就跟着去了。

Omega生下孩子辛苦拉扯长大,他整日郁郁寡欢,四十多岁就撒手人寰。

一个好好的家庭毁在那个老董手上。

老董是虞华章,Omega则是溱方孝的母亲。

溱方孝跟母亲姓,他和虞平舟是同父异母的兄弟。

虞华章根本没想过他还有个儿子,知道了也没多什么父子亲情,只觉得私生子是来讨债的。

开出的条件有两个,一,要他去那个早就忘了的Omega坟前下跪,认错,忏悔,磕一百个头,少一个都不行。二,召开最大的发布会,公布私生子的身份。

两件事要在当天完成,为的是让他以狼狈的样子现身在媒体大众面前。

……

陈子轻是通过溱方孝那计算器看到的一切。

第一个画面是虞华章跪在坟前。

这是溱方孝的人录制的,他早就让人在墓地等着了,料定了虞华章会到场,照着他要求的做。当然,虞华章同样也清楚,私生子会派人监视。

第二个画面则是发布会,虞华章的额头还有磕出来的淤青渗着血丝。

陈子轻在计算器上看完了发布会,半天都缓过来,溱方孝怎么就成了虞平舟的兄弟了?他偷瞄身世挺灰暗情绪挺平淡的当事人,溱方孝肯定是不会进虞家的。

因为虞家不是他那个便宜父亲虞华章做主,回去还要看虞平舟的权势行事,他当老大当惯了,不可能让自己有那样的处境。

所以溱方孝要虞华章公开关系,纯粹是要恶心他一把。

这么想着,陈子轻还是打听了一下:“你把我送回去的时候,自己也跟着回去吗?你怎么说也是半个虞家人。”

“不。”溱方孝说,“我要找个黄道吉日。”

陈子轻这下又不确定了,难道溱方孝真的会回虞家?他问道:“你不怕你回去了,虞华章瓮中捉鳖?”

溱方孝笑得把下巴靠在他肩头:“大学生了,会的就是多,这词语我都不懂是什么意思。”

门口几个小弟磕着瓜子附和:“我们也不懂。”

陈子轻吐槽,搁这儿唱双簧呢。

溱方孝低声:“上回我给你的线索没变,而且确定了个七八,你母亲握着的把柄还是你哥的记忆,他的记忆有大问题。”

陈子轻没激动,虞平舟会亲自把剩下的秘密送到他面前的,就像那颗心脏。

“虞华章能去坟前下跪磕头,在媒体面前出糗,是你哥的意思,他对你的态度,决定他能让他老子做到什么程度。”溱方孝说,“不如你跟我走,你在我身边多待些天让你哥更急,我反悔不遵守承诺送你回去,要他透露自身的秘密才行,这个方案如何?”

陈子轻做出思考的表情。

溱方孝勾起他发尾绕在手指关节上面,绕几圈松开:“你还真有这个想法?”

陈子轻一副自作聪明的样子:“那你的方法成功的几率大吗?”

“你为了知道你哥的秘密,和绑匪合作,”溱方孝看似是真信了,接着就前言不搭后语,“吃棒棒糖吗?”

陈子轻戒备地离他远点。

你问我吃不吃棒棒糖的时候松皮带干什么?

“我不吃你的,我吃你买的。”

“……”溱方孝干咳了声,他把勒到自己的皮带扣紧,“对了,除了让你留在虞家期间观察你知不知情,还有就是,虞华章对你动了那方面的心思,你没发现他近期都不怎么找你了吗?是他儿子不准。”

陈子轻一阵恶寒,不会吧?虞华章能有那想法?而且,虞平舟还知道了?!

他狐疑地看着溱方孝:“你趴他床底听来的?”

“我自然有我的消息渠道。”溱方孝在他耳边说,“析木,你该叫我什么?”

陈子轻把身子往旁边挪:“叔叔。”

溱方孝剥了根比去年那根还要贵个几倍的棒棒糖,塞到他嘴里:“错了。”

陈子轻把棒棒糖卷在脸颊一边,他笑弯眼睛,不走心地改了个称呼:“方孝哥哥。”

溱方孝看起来是满意了:“乖。”

他向门口方向伸手,几根手指向上招了招。

一显眼包小弟大喊一嗓子:“溱哥,你手怎么了?”

“蠢货,溱哥是要票子。”机灵的小弟迅速拿来一个皱巴巴散发着烂菜叶子味的塑料袋,从里面掏出几摞钱,“给,溱哥,八万八千八,大吉大利。”

溱方孝把那几摞钱放在少年的怀里:“这是改口费。”

“等你方孝哥哥东山再起,就给你在这数字后面补两个零。”

陈子轻捧起票子:“这八万八千八,我放哪儿?”

那几个小弟大眼瞪小眼,没想到他真要。

钱谁不要。

溱方孝说:“老五,给我这个新鲜出炉的析木弟弟拿个包来。”

女Beta传话:“给溱哥的弟弟拿个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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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轻配合溱方孝达成所愿,就该回去了。他这趟的收获主要是跟将来可能用得上的溱方孝结交,还有就是让他知道自己今后要远离着点虞华章。

那中年Alpha乱来害人一家,啧。

在他面前维持了一年多的好形象塌了……

陈子轻上厕所的功夫,溱方孝在给他的包里放棒棒糖,一根大几百块,一共放了二十二根,都在票子上面躺着。

有小弟夹着嗓子喊:“方孝哥哥~”

身后是憋笑憋出五线谱的兄弟们。

“笑屁。”溱方孝若有所思,“那么叫,是比叫叔叔显年轻。”

手下们眼神交流,他们陆续到外头集合,扎堆七嘴八舌。

“溱哥没救了,那么个小少爷叫他哥哥,这多招人啊,他倒好,只想着显年轻。”

“活该打一辈子光棍。”

“对他没意思,你看溱哥的信息素有放出来过吗?没有。”

几个小时后就打脸了。

杏花的味道环抱在少年身边。

小弟们躲在门外偷看,忍不住地展开讨论。

“溱哥开窍了?”

“开不开窍都没戏,那小少爷身边好几个哥哥。”

“咱溱哥排不上。”

“可怜,老树开花没人摘。”

溱方孝没管手下们的视线,他问少年:“吃了饭再走?”

“不吃了,我现在就要回去。”

陈子轻不动声色,他怎么也没想到,溱方孝的信息素是花香,不刺激,沁人心脾,怪好闻的。

可以说是他能闻到信息素以来,闻过的,最舒服的一种信息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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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轻人不在长陵,他被溱方孝带到别的城市待了三天,由掳走他的原班人马送他回去。

路途进行到三分之一的时候,车停靠的休息站里面发生了暴乱,大范围的信息素崩坏发狂。

原因是有个小朋友突然在站里分化了,还是仅次于S级的高级别。他刚分化,根本不会控制自己的信息素。

陈子轻没下车,可溱方孝的人都下车了,他们带回来各种失控的信息素,导致他呼吸急促,心跳加快产生心悸,身上忽冷忽热。他都要怀疑自己会被引诱分化。

可他后颈不痒。

长富贵包之前必定有异样。

既然没分化,那怎么这么难受,陈子轻想给虞平舟打电话,也想给江扶水打电话,他已经发不出声音,手也提不起来了。

溱方孝拍拍少年的脸,触手是一片冰冷的汗液。

车里有悉悉索索声响,几个Alpha小弟气喘如牛地给自己打抑制剂,喷阻隔喷雾,忙得满头大汗,眼前冒金星。

抑制剂是黑市上弄来的好货,效果来得快,他们没多久就从那股子饥渴燥热中缓解了不少。

“溱哥,你弟弟不会是要分化了吧?”

“前几天宣判的案件我有关注,以他跟研究员的关系,肯定是在治疗中。”

案件引起了巨大的轰动,相关实验数据在虞氏手里,成了独家,而那研究员也已经是虞氏保下来的金矿。

“这不像是分化啊?”

“是不是休息站里那个Omega卷起的信息素激战刺激到了他,让他体内的药性……我操,他吐了,溱哥,他吐你身上了!”

一阵手忙脚乱的清理过后,前后车门跟车窗全部关上。

开车的是沉得住气的老五,她看后视镜:“溱哥,现在怎么办?”

溱方孝把不停发抖意识不清的少年捞起来,放在身前固定着:“送他回家。”

老五启动车子。

副驾上的小弟喊问:“回哪个家?”

后排的兄弟搭话:“他订婚了,是回未婚夫家吧?”

“订婚又不是结婚,算不上是婆家。”

“那还是送去上星府?”

……

“干脆点兵点将,点到哪家,就把他送去哪家。”

“嘭”

前排座椅被踹了一脚。

车内消停了,几个穷凶恶煞的打手总算是不再操老父亲的心。

陈子轻浑浑噩噩地随着车子的颠婆颤栗。

溱方孝剥了根棒棒糖喂给他:“咬着,吃了就不痛了。”

那棒棒糖陈子轻含不住,从他嘴里掉出来,被溱方孝接住,连带着津液一起放进了自己口中。

……

到了长陵,车被逼停在一路段。

溱方孝让手下们在车里待着别下去当蚂蚱乱跳,让人给一枪崩了,他打开随身携带的一个小药瓶,里面是用来提神的药物。

药瓶的瓶口对着少年鼻子,来回动了动。

陈子轻的喘息声稍微没那么絮乱涣散。

溱方孝见他想要小药瓶,索性就送给他:“析木,往外看,你哥来接你了。”

陈子轻吃力地扭过脸,他要难受死了,必须尽快见到江扶水。

溱方孝抱他下车,没对虞平舟打招呼。

虞平舟也没那意思,他将可怜兮兮的弟弟接过去,还没让弟弟浑身的冷汗打湿自己的衬衫,楚未年的车就过来了。

刹车声刺耳。

楚未年车门都没来得及关就大步走去。

在Alpha的独占欲作祟下,带着一股敌意,要把小未婚妻从好友怀中捞走。

没成功。

一股阻力拦下了他的动作。

楚未年没细想,他满心都是状态不对劲的小未婚妻:“平舟,还是我来抱吧。”

虞平舟皱眉:“他身上都是汗,我的衬衫已经脏了,就别把你的也弄脏了。”

楚未年不以为然:“一件衬衫而已,脏就脏了。”

虞平舟没回应。

他察觉怀中少年发出疼痛难忍的喘息,便说:“行,你来抱。”

尾音落下以后,足足过了有十多秒,臂膀肌肉才一点点地松懈,脱离禁锢的力度。

“给你。”虞平舟说。

楚未年把小未婚妻抱走背过身的那一刻,没注意到好友的眼周不正常地抽搐了几下,眼眶迅速浮起了一层红。

虞平舟垂下眼眸,抬脚朝着自己那辆车走去,他面部轻微扭曲,仿佛有两个人格在挣扎。

该抢的。

他没要你。

你心里清楚,他对着你,比对其他几人要不同,很明显。

刚才不该松手,让别人抱走他。

可他没有说要你。

必须找个机会,让他要你。

婚约,未婚夫都是个小石头子,踢开就行。

再等等。

不着急,不急。

虞平舟坐进车里,在车窗的隐秘防护下,没人看见他喝了几管药剂,又有多少顺着喉结滑进衣领尽显狼狈。

Alpha趴在方向盘上打给下属,通知江扶水跟专业医生待命,一双向来慈悲的眼睛没有温度,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弟弟被抱上另一辆车。

而后,他又打了个电话。

楚未年开车带小未婚妻回去,半道让周衍明带了一伙人给堵住了,要从他手上抢人,他事先没安排好,人手欠缺,又不想让小未婚妻被不怀好意的周衍明带走,只好联系后方的好友。

“平舟,我在上峰大道西边,你过来把你弟弟带回上星府,我晚点再过去。”

虞平舟听着电话里的内同,他面部肌肉僵硬又自然地牵动起来,开口即是一贯平和的声调:“好。”

还是抢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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