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我拿到反派剧本的第三十七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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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轻的第一次发情期频频出状况。他隔一会儿就要虞平舟安抚,频率渐渐缩短,到后来就不让对方离开自己身边。

为了不被乱七八糟的人打扰,陈子轻被虞平舟连夜带去深山的那个小家,路上对他进行了两次标记才让他撑过去。

陈子轻躺在三楼小房间的床上,他在半梦半醒之间,好像听见虞平舟跟什么人打电话,嗓音刻意压低。

“我记过时间,一小时。在那之后临时标记就会破损,消散。”

“只能维持到那个时间,嗯,按照常规生理,临时标记能持续到发情期的一半时间,三天半左右。”

“他分化之前的一年里有规律的吃过一些药,会不会是,副作用?”

陈子轻想爬起来,或是喊虞平舟一声,却昏睡得更沉。他醒来的时候,窗帘上已经洒了日光。

是个好天气。

陈子轻无力地把放在被子里的手拿出来,他摸了摸脖子后面,摸到了一点湿意,显然是才被标记过。

Alpha躺在他怀里,高大的身子往下躺了一截,才能把脑袋靠在他脖子里。

睡姿明明很别扭,Alpha却执着于这个姿势。他眼袋深,那对好看的卧蚕也肿了,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疲劳。

这才第一天就一副很吃力的样子,后面六天怎么办啊。

陈子轻的念头刚走到这,腰上就多了一股捞力,带着占有的勒劲,伴随一道嘶哑浑浊的嗓音:“没那么废。”

“你怎么醒了,”陈子轻捂住他的眼睛,“快睡,接着睡,你需要补觉。”

手心里的睫毛在扇动。

陈子轻心痒痒,尽管他软绵绵的身上也烫红,这个现象在提醒他尽快远离令他过敏的气味,但他还是蹭着床单向上躺了躺,双手抱着虞平舟的脑袋按在身前:“你亲亲。”

虞平舟亲了。

陈子轻把腿翘起来,架在他那把劲猛的腰上,声音里泡着水:“你咬一下。”

虞平舟咬了。

陈子轻见他咬完就把脑袋抬起来,湿着眼睛说:“你平时咬着不放,这次怎么只咬一下就松开。”

虞平舟无奈道:“你只准哥哥咬一下不是吗。”

陈子轻胡乱扯他黑发:“谁让你照着我说的做了,我又没有命令你。”

虞平舟的气息喷洒在Omega红了一片的脖颈处:“那我随意?”

陈子轻被他自己跟哥哥咬出凌乱印子的嘴唇一张一合:“你随意……啊……你随意你随意……”

Alpha当真随意了起来,他随心所欲,甚至透出些许本能的恶性。

陈子轻表情恍惚。

柿子表皮的碎雪早就化掉了,水珠凝成一片,淹没在灰烬里,把灰烬打湿。

烟味穿过柿子皮渗进果肉里,克制不住地战栗。

陈子轻眼里蒙着的湿气越来越重,越来越多,那雾像是进到他身体里去了。他不自觉地抓住身身上的被子,发丝连带着那一侧的枕头都被泪水濡湿。

他哭了出来。

虞平舟前一刻抬起头,下一刻面颊就是一痛,弟弟咬了上来,毫无章法地对他又是亲又是咬,像小孩子,涂他一脸柿子果汁。

他从Omega的后脑勺摸到后颈,顺着颤动的背脊抚了抚。

抽出被他紧紧抓着的被子,用手臂填上那个空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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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中午的时候,弟弟再次睡去。

虞平舟坐在床头,视线落在一条手臂上面,被磨得发红,皮肉生疼,他抽着烟,闭眼感受Omega腿部的线条和体温。

几个瞬息后,烟被他捏得快要断了,暴露出他岌岌可危的定力,他抬起那条被他盯视许久的手臂,鼻尖对着一处凑上去,嗅到了香甜。

换上唇,若有似无地触碰到了一点黏感。

虞平舟把烟抽完,他在床边的箱子里拿出两管药剂喝下去,之后就把少年的裤子脱下来,做好清理工作,换上干爽的裤子。

脏了的两条被他拿去洗手间。

门长时间地关着。

直到少年又醒了,用明烈的欲念喊他的名字,裹挟着深重而灼热的渴望,并不纯碎,那里头混杂着几分对抗本能的挣扎。

“哥哥……哥哥……”

喊声里带着濒临崩溃和焦躁的哭腔。

要哥哥。

虞平舟开门出去,衬衣下摆都没来得及理好,有一块落在皮带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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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林里的初春依然萧瑟寂凉。

小房子里日夜充斥着情满四溢的味道,那里面住着一个抵抗过敏和排他性的Omega,和一个克服劣质本能的Alpha。

陈子轻没了时间概念,以往他都是清醒着的家属,这次反过来了。他蜷缩在阳台的沙发上面往外看,眼里噙着水光,眼泪颤巍巍。

浅浅的湿痕从他身前的睡衣布料里渗印出来。

分不清是虞平舟留下的。还是Omega发情期的分泌物。

虽然只有孕后期的Omega才会这样,但他有别于普遍的Omega,出点特殊状态不算什么。

陈子轻让虞平舟给他检查了一番。

虞平舟从后面把他抱在怀里:“轻轻,为什么没有奶味。”

陈子轻脑子钝钝的:“为什么……不知道啊……”

虞平舟亲他耳廓:“因为你的哥哥没有永久标记你,在你这里成结,在你的土壤里洒下种子,生根发芽长出果实。”

大手拢上弟弟肚子,按在一个地方。

陈子轻感受到后颈被唇覆盖,牙齿磨碾的触感让他头皮发麻,他瑟缩着:“别吃我,你饿了就自己找东西吃。”

虞平舟隐忍着不把他的每一寸皮肉咬烂,啃食下去:“轻轻没有奶。”

陈子轻攥紧圈在他腰上的手臂:“冰箱里有。”

虞平舟:“……”

“煞风景。”他把人抱起来,换了个边,让其和自己面对面,“冰箱里的太冰了,你也不怕你哥哥凉了肠胃。”

陈子轻摸上虞平舟微凉的胸膛,指尖划到他心口,感受他心脏的跳动。

你要好好的,我指望你照顾我呢,所以你不能出故障进厂维修。

陈子轻炙热的呼吸伴着柿子味酸甜,他不会勾引,也不会用信息素诱惑,就这么乱放。

虞平舟眼眶很快就红起来,他碾上Omega的嘴唇,喉间发出一声喟叹:“难受了就说,我会停下来。”

说这话时,挑开他因为本能抗拒而抿紧的唇缝,并不强硬粗鲁,而是柔情地逗哄着。

只是亲。

虞平舟很少释放信息素,除非他要,才会适当地给一点,看他反应增加浓度。

陈子轻被虞平舟亲得腿哆嗦,身子发颤。

失禁的感觉席卷而来。

有温热的水滴滴答答顺着虞平舟的裤腿滴落,那细微的声响在他全开的感知下放大无数倍,仿佛滴落在他心里,也滴落在他灼烧不止的火焰上。

Alpha面部肌肉极度亢奋地抽动,令人心惊胆战,他沉默几个瞬息,徒然就将怀中人摁在了前面的小桌上面。

下一刻就掐住他脸颊,让他脑袋歪向一边,露出后颈。

阳台的柿子味重得腻人,像熬过寒冬来到春天。

……

第四天,陈子轻开始喝一款新运来的抑制剂。

他刚分化,初次发情,又被契合度低的Alpha频繁临时标记引发过敏,再加上分化前吃了许多药,各种因素导致他症状复杂。

新型抑制剂的量要把控,一次喝一管的三分之一,看效果。

哪知他两次下去就有了抗药性。

柿子只能滚到烟雾里,继续流着泪淌着水去接受适应他带来的伤痛,让他侵蚀自己。

虞平舟一手温柔地照顾弟弟还在成长初期的小腔,一手抚摸他光滑的肩背,期间不断掠掉他渗出的汗液。

我找人来对你进行安抚,你不接受。

你说你只要我。

我该知足。

如果我能在这个时期撬开你那两厘米不到的壳,对你完成永久标记的话,我会更知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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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轻发情期过去后,脖子上多了一道特制的颈环,那里面有虞平舟的信息素,不多,纯度很高,能让他时刻浸泡在其中。

更重要的事,有助于他脱离兵荒马乱的发情期,在平稳下来的日常生活中慢慢治愈过敏。

别人感应不到颈环内部的Alpha气味,只有他一个人可以,是他独享。

陈子轻拿江扶水试探了,对方的确没发觉到虞平舟的信息素,只是不时看他的颈环,眼中若有似无的探索,想问,又隐忍着,郁郁寡欢一肚子心事。

“扶水哥哥,我吃的那些药会给我带来多少副作用?”陈子轻问出他来找江扶水的第二个目的。

江扶水摩挲杯口:“我不确定。”

陈子轻明白了,这意思是,要从他身上拿数据。

江扶水忽然没来由地提了一句:“析木,我的第一个实验者不能被临时标记,你呢?”

陈子轻迎上江扶水的视线,他不躲不闪:“不知道。”

江扶水轻声:“你让我试……”

“不行。”陈子轻不留余地的打断,他真服了,那晚他扇的那几个耳光,江扶水全忘了?怎么这么不长记性。

他发情期那么需要安抚都能抵抗,更别说是现在。

陈子轻认真严肃:“不管是什么标记,都该是建立在情感互等的前提下,扶水哥哥,我们的情感不对等。”

含蓄地告诉他,我对你无情。

江扶水面上的血色瞬间褪去几分,让人不忍:“我知道,我明白。”

他勉强笑了笑:“那就让你未婚夫,”

陈子轻再次打断,挺烦躁的,他的腺体贴着虞平舟的信息素,身体又想靠近海盐,如被架在火上烤,被按在针上滚:“这件事你别管了。”

“好。”江扶水点点头,他把薄唇抿得发白,不再开口。

未婚夫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个只手遮天的虞家家主,跟弟弟偷情,给多年好友戴绿帽。

析木的未婚夫想必是知情的。

应该只有周家大少爷还蒙在鼓里,是个傻逼。

陈子轻托腮:“扶水哥哥,第一个实验者为什么不能被临时标记啊?”

“是药物影响的。”江扶水低声,“药物不止影响标记,也影响契合度。”

陈子轻双眼睁大:“怎么个影响法?”

江扶水不想往下说,这对他不利,可他却在Omega的期待中知无不言,恨不得把心肝肺都掏出来。

“比较针对特殊信息素,越特殊,契合度越低。”江扶水说。

陈子轻啃嘴角,要这么说,那他跟虞平舟的契合度还是高了,那可是有毒气体,他们的契合度应该是10%以下才对。

是不是可以这样算,要是他正常分化,他们的契合度就会高上去。

“第一个实验者分化不久就惨遭杀害了。”江扶水喝口咖啡,“关于分化第二个月的数据和发情后的数据,你都是第一份,没有参照物,我也只能推测药物的并发症。”

陈子轻若有所思,虞平舟对他的临时标记,一小时后就会逐渐消散。

那永久标记呢?

会不会没法永久标记啊,这答案江扶水没有,只能由他自己通过实践来找答案。

江扶水说:“析木,你去做个正规的检查看看,别去市面上的那些机构,让你哥带你去他了解的地方做。”

陈子轻把这事和虞平舟说了,对方带他去了做检查。

差不多就是江扶水说的那样。

对契合度低于60%的刺激性信息素过敏,临时标记维持时间极短,永久标记这块还不确定。

总之是病,得治疗,效果不好说。陈子轻领了一堆药剂回去,他希望自己快点度过发情紊乱期,进入有规律的稳定期,最好是按季度来,一年四次。

反正他有仙品菊花灵,给长大了就能匹配虞平舟的生殖腔那么一抹,在不在发情期都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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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刚过去,虞老太太死了。

陈子轻陪虞家父子出席葬礼,是个阴雨天,他站在心上人虞平舟身边,另一侧是未婚夫楚未年。

周衍明也来了,他的脖子上挂着“我是宋析木追求者”的牌子,生怕别人看不见。

陈子轻的后脑勺要被周衍明的视线烧出个窟窿,想到他不久前去学校堵自己,缠着说“让我闻闻你的信息素。”

当时陈子轻一把将周衍明推开:“不让。”

“怎么,只给你你喜欢的人闻?”问的人别有用心。

答的人同样如此:“对啊,只给我喜欢的人闻。”

周衍明打的小算盘是,他去年三十晚上闻到了,四舍五入就是小析木喜欢的人。

在那之后不久,周衍明找到了个跟他契合度高的人工腺体,准备按上去,替换掉原来那枚才和柿子有73.5%契合度的苦烟。

周衍明的亲信自作主张地跟陈子轻说了这件事,他及时阻止,硬生生地把周衍明骂下了手术台。

原话是——

“就算是百分百,我也不会喜欢你!”

“你换了是天大的亏本买卖,人工腺体轻则让你被并发症拖累,一辈子离不开药物的治疗,重则让你丢掉性命,到那时看我当医生,看我变老的人里面可就没你了。”

周衍明一合计,立马就不做了。

陈子轻心累,他情绪不好,信息素影响他的生活学业,还要拴着几条狗,不让他们发疯乱咬人。

以及谈恋爱,尽可能地拥护虞平舟那颗玻璃心。

这日子过的。

下个任务不要再是稀奇古怪设定的背景了,就简简单单的以性别区分。

什么Alpha、Beta、Omega,够够的。

陈子轻的思绪还没完全回笼,很突然的,他的心脏跳乱了一拍。

同一时间,溱方孝瞳孔一下缩紧,手中花枝被他折断,他看着被Alpha拥在臂弯里的少年。

少年也向他看来。

他们的目光在绵绵细雨中相碰。

那一瞬间,犹如星河散落人间,目光所及璀璨而绚丽。

分明不是第一次见,却像是初次见面,在眨眼间只有你我。

陈子轻眼皮直跳,一个不敢想的可能在他心底窜跑出来,他紧紧贴着虞平舟,手抓住脖子上玫瑰金的颈环,悄悄放出一点点信息素试探。

下一刻就见溱方孝不顾场合地退出退伍,断了的白菊落在地上,被他的皮鞋碾烂在雨里,他身形狼狈地回到车上:“老五,抑制剂,快。”

女Beta快速给他抑制剂。

溱方孝将抑制剂注入体内,他靠着椅背缓了缓:“镇定剂有剩吗?”

“有一管。”女Beta一通翻找,疑惑道,“溱哥,你不是在墓园送葬吗,怎么回扯上了,还要用镇定剂?”

溱方孝将针管里的药水推进血管,他打给还在墓园的小弟,问了个事。

小弟在那头压低声音:“诶,溱哥,你弟弟啊?他挺好的啊。”

溱方孝胸膛震动:“挺好的……”

很好。

了不起。

真是开了眼界。

通常一对灵魂伴侣,Alpha掌握主导权,到他们这里,Omega才是那个牵绳子的人。

溱方孝擦掉手臂上渗出来的血珠,他打了一管抑制剂,一管镇定剂才勉强冷静。

可那孩子却照常参加葬礼。

女Beta听到老大的笑声,有点毛毛的:“溱哥,笑什么呢?”

溱方孝意味不明:“你溱哥有保命符了。”

“溱哥还怕事?”

溱方孝抹了把腹部中过枪的地方,怎么不怕,腹部都挨枪子了。

上个月他就知道小麻雀分化成了Omega,是老太太跟他说的,老家伙尖酸刻薄地把小麻雀评得什么也不是,当时他计划没实施,就顺着老家伙。

他一直没和分化后的小麻雀接触。

今天一接触,天翻地覆,呵,刚才那波动不会逃过顶级Alpha。

虞平舟不会对他下死手的,对方要留着他,给弟弟用。

灵魂伴侣是天意,是天定,能在另一半陷入绝境时给予引导,和治疗。

谁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虞平舟那么看重小麻雀,怎么都该留他这个碍眼的同类做个保险。

溱方孝抑制不住地笑了起来,虞平舟心眼小到了极点,面上还要装作大气纵容,这回他怕是要气死。

更好玩的是,他能感觉到,小麻雀并不完全受信息素的锁链捆绑,他们的灵魂不相连。

更没有半分为了他付出所有,甚至交出灵魂的迹象。

当然,他是有的。

可怕的命运。

他竟然不如一个孩子。

既然小麻雀在逃离,那他就暂时静观其变。

溱方孝回到墓园,他的眼睛不由自主地转向少年,留意那Omega垂落在裤子旁边的手,被牙齿咬出一块的嘴唇,后颈翘起来的发尾。

少年在压抑着不朝他看。

对方能忍,能和命运作斗争,他有什么不能的。

不过区区一个灵魂牵引而已。

溱方孝从小弟手里接过一支完好的白菊,反正最煎熬的,绝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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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溱方孝没考虑到的是,小麻雀回去就要他哥哥的味道,被呛得咳出眼泪了也不让哥哥把信息素收回去。

陈子轻缠着虞平舟:“你标记我。”

虞平舟托一片羽毛一般托着他,不让他从自己身上掉下去:“三分钟前才标记过。”

“都过去三分钟了,你不是应该每时每刻每秒都想标记我,让我身上一直都有你的信息素吗?”陈子轻撒娇。

虞平舟漫不经心地“嗯”一声,他的确是那个意愿,只可惜弟弟的体质比较特殊,临时标记维持的时间太短,又不能一消除就补上标记。

一,他需要上班。弟弟需要上学,他们离开家门各有各的轨道。不可能每隔一小时就标记一次。

二,弟弟没在发情期的时候,信息素数值还算平稳,不需要抚慰。

虞平舟亲了弟弟一会,和他说:“你脖子后面的小腺体还没消肿,等一会再标记。”

身体内外全是烟雾的陈子轻眼睛一瞪:“不行!”

参加完葬礼有一小段时间了,他的内心深处就很不安,也很烦躁,尤其是他偷偷背着虞平舟查过大量灵魂伴侣的资料之后。

他必须做些什么哄一哄平舟哥哥脆弱的心灵。

那做点什么呢,只能是投其所好,让对方彻底安心。

陈子轻在虞平舟耳边说:“我想哥哥永久标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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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永久标记了弟弟,那烙印又漫长又深刻。

过一晚就没了。

陈子轻躺在床上怀疑人生,永久标记的情况实践过了,就这答案。他的眼前浮现出虞平舟发现他标记没了的样子,忍不住地唉声叹气。

按理说,他不能被永久标记,有利于他维系几个任务目标之间的平衡。

可他总要给虞平舟名分。

早晚的事。

陈子轻摸着陷入沉睡的哥哥,打结的虞平舟性张力拉满,色气极重,有股子不让人活了的性感。

虞平舟的舌头比一般人要长,这是陈子轻第一次被他亲的时候就发现了的,后来更加深刻地认知到这个现象。

那家伙的舌头不但长,舌尖部分还能勾起来,轻易就可以让他忘掉所有烦恼,全身心都交付出去。

陈子轻光是想想就不安生起来,他赶紧止住念头,在心里问:“陆哥,有切断信息素连接的锁链的道具药吗?”

系统:“没这项产品。”

“我有点烦,”陈子轻说,“算了,我不该把我的负面情绪倒给你,你又不是垃圾篓。”

他嘀嘀咕咕:“其实也有办法,我吃药就好了,江扶水那里肯定有药的,没有也能给我研制出来。”

……

陈子轻过上了每晚被虞平舟永久标记的日子,第二天清清白白没有主,他的过敏反应减淡了许多。

八成是生殖腔认主的原因。每晚都被光顾,想不适应,想不熟悉都难。

陈子轻这天一下课,就去了江扶水所在的实验基地。

江扶水从大门里走出来,蓬头垢面不修边幅,发现来人是他,立刻就匆匆跑回去,再出来的时候像个人样了。

陈子轻说了来意。

江扶水迟缓地开口:“他是你的……灵魂伴侣?”

陈子轻点点头:“是的,虽然没检测,但应该没错。”除非他是二傻子。

江扶水垂下眼睑,百分百吗,竟然比他还高。他唯一的特权也没了,命运真可笑,给他了,又拿走了。这算什么,逗他玩。

陈子轻说了会,发现江扶水根本没在听,他推推Alpha:“扶水哥哥,回魂了!”

江扶水不动声色,嗓音却已然沙哑:“我跟老师讨论讨论。”

陈子轻听江扶水提起章爷爷才想起来,老人家催他跟楚未年完婚,十有八九是楚老太太安排的说客,他还没回应。

“章爷爷,吃过晚饭了吗?”陈子轻回去的路上给章老打电话。

“没吃,都让几个孙子气饱了,没一个让我顺心的,要是能把他们几个换成你一个,我老人家做梦都能笑醒。”章老的话语里还带着点训斥过小辈的意味。

陈子轻哈哈:“章爷爷,您也就是说,您对孙子有期望才会生气,要是不抱期望,那不就是爱咋咋地,滚一边去。”

老人家绷着的老脸有所回温:“木木,你给我打电话,是想好了,决定要快点跟未年完婚了?”

陈子轻打哈哈:“这事啊,爷爷您不要管啦,总会有结果的,您看着就好,别给自己找烦恼。”

章老:“怎么,你不满意未年?他做什么让你高兴了?”

只要他说是,就把人揪到他面前,抽上一顿。

“没有没有。”

陈子轻忽然有感应地抬起脸。

一辆车停在前面不远处,车窗里横出来一只手,溱方孝侧出来点面庞,颇有些许工作稳重,长得帅,精气神良好的气质,没人想得到他以前是放贷的。

陈子轻不上车,那空间小,让他没安全感。

于是溱方孝下车,和他在路边走,四周空气流通,什么气味都没法凝聚。

溱方孝双手抄在西裤口袋里:“见到我了,你不跟你哥报备?”

陈子轻环顾四周:“他知道。”

溱方孝勾勾唇:“有时候我都佩服他。”

陈子轻不想在外人面前谈虞平舟如何如何,这是他的隐私。

溱方孝倒也没多问,虞平舟能忍,必定是他爆发后会出现令他悔恨终生的事情。他权衡利弊,选择忍气吞声。

只对他这个没被小麻雀抢过来的人动手,放任另外几个Alpha。

溱方孝看了眼走在他身边的人:“你脖子上的颈环……”

陈子轻眉心一蹙:“别问,别管。”

溱方孝扫了扫他的后颈,鼻翼轻动:“你的腺体上有牙印,生殖腔是软的放松的,说明你被永久标记过了,你身上怎么没他的信息素?”

陈子轻心下悚然,这就是灵魂Alpha的恐怖感知力?这谁还分得清溱方孝跟扫描仪器。

他快速离溱方孝远点,心跳加快地胡扯:“有啊,我哥哥的信息素无色无味。”

溱方孝似乎是信了,他充满深意地拉长了声调:“宋大学生,关于灵魂伴侣——”

陈子轻的脚步一停。他想不通,杏花跟雪中的柿子怎么会是百分百。

溱方孝跟沈接触过吗?没有。

况且,接触了也没法参考,毕竟他跟沈文君的信息素有差异。

海盐让他安心可能有前世的原因,跟杏花就真是所谓的灵魂伴侣。

陈子轻心说,我不想做Omega了。

转而就在心里骂自己,你清醒点,你的任务一完成了不是吗?你该笑,这是多好的事啊,不要忘了,你是登入这个架构世界的宿主,没什么比完成任务更高兴的事。

然后他就龇牙咧嘴,无声地傻笑,瞬息过后,他就把灌了凉风的嘴闭上了。

我怎么挺疯的……

陈子轻心不在焉,脸上写着“走神”两个字。

溱方孝意味深长:“我等你主动找我,结果等来你二次发情,还被永久标记,在你遇到灵魂伴侣之后,小麻雀,你是个能人。”

陈子轻抿抿嘴:“他嫉妒死你了。”

溱方孝深深地俯视着才到他下巴部位的少年,鼻音里带出点笑意:“我不觉得我在这件事上有被人羡慕的地方。”

对他们而言,灵魂伴侣只是名义上的头衔而已,相关的待遇他一个都没享受到。

陈子轻避开溱方孝的复杂目光,他径自大步向前走,把对方甩在身后。虞平舟的人就在附近,待会儿要接他回家。

身后传来溱方孝的声音:“小麻雀,告诉我,你是怎么想的?”

陈子轻没回头:“我的伴侣是我哥哥。”

末了,想起自己有两个哥哥,后面前就有一个,他索性点名道姓:“虞平舟。”

溱方孝抖着肩膀笑,这是一点便宜都不让他占,他阔步和少年并肩:“行,我明白了。”

下一刻就将一只手从口袋里拿出来,手上有根糖纸五彩缤纷的棒棒糖。

陈子轻想也不想就拒绝:“我不吃。”

溱方孝拿着棒棒糖挑他下巴:“你吃了,我就让你如愿。”

“那我也不吃,”陈子轻打开棒棒糖,“我答应他不吃别人给我的东西。”

溱方孝说:“你倒是听话。”

陈子轻纠正用词:“这叫尊重。”

“尊重?”溱方孝乐了,“那你还长期跟几个Alpha保持来往?”

陈子轻好半天蹦出一句:“不得已。”

不得已?溱方孝懒得多问,他手中棒棒糖划过少年脸颊:“真不吃?”

陈子轻态度坚定:“不吃。”

溱方孝一副被打击到了的姿态,他失望地摇摇头:“生平第一次请人吃棒棒糖被拒绝。”

陈子轻随口说:“你经常请人吃?”

“只请过我弟弟。”溱方孝剥开棒棒糖放入口中,目光不离小麻雀的侧脸。

短短几次接触下来,他发现小麻雀一个人安静下来的时候,脸上会出现似是而非的笑,好像是想要说什么又不说,含苞待放的感觉。

一双多情的眼睛会无意识地眯着,视线时不时的看向某一个方位,仿佛是在认真的思虑着什么东西。

在旁人的视角里,这个时候的他眼里蒙上了一层迷雾,若有似无的,十分的神秘,引人探究,为其沉沦。

溱方孝犬牙内的腺体有些发痒,喉咙里不出所料地引来生理性的干渴:“我即将动身去国外,今天过来是想问你跟不跟我走,去国外读书也是一样。”

说这话时,Alpha眸光炙热,不清楚是灵魂的臣服带来的效应,还是在这之前就已经动了心。

杏花围绕着少年,丝丝缕缕地牵扯出了他的柿子清凉与甜酸。

陈子轻后背一麻,他目瞪口呆:“我疯了啊,我放着虞家小少爷的生活不要,我跟你一个放贷的走,给你当小情人,你心情好丢我三瓜两子,心情不好就对我拳打脚踢,各种道具往我身上使,让我没一块好皮,我如果反抗,你就把我栓在桌角不给我吃的喝的,问我错没错,我不承认自己错了,你就继续惩罚我……”

小麻雀说故事一般,漂亮的小嘴叽叽喳喳:“我过几年不嫩了,也不让你觉得新鲜了,你就把我踹了,连一点辛苦费都不给我。”

溱方孝看着故意瞎说,为了抵抗本能转移注意力的小麻雀:“析木,我是你的灵魂伴侣,我将无条件无底线地为你送上余生。”

“我不需要。”陈子轻被看破也不尴尬,他攥了攥手指,“我有我家平舟哥哥就够了。”

溱方孝吃了会棒棒糖:“你可以找我要考虑的时间,我也可以改签等你,多久都可以,小麻雀,我在你嘴里闻到了药剂的味道,无论你在治什么病,你都该和我待在一起,这对你百利而无一害。”

陈子轻还是那个态度。

溱方孝不是死缠烂打的脾性:“行,那我去国外发展,你有事给我打电话,我号码不变。”

陈子轻顺势客气道:“一路顺风。”

溱方孝趁他不注意,快速抱了抱他,两秒后撤离,阔步走向马路对面。

Alpha不回头,不停步,像是生怕自己后悔。

小麻雀,但愿以后找我的是你,而不是你身边的某个谁。

因为——

一旦出现那种情况,说明你已经没办法靠自己找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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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后

陈子轻的大学生活到了尾巴上面,他跟楚未年的婚约还没取消。恐怕连楚未年本人都没想到,老太太那副身子骨竟然能活到现在。

也就是说,陈子轻跟他哥哥虞平舟偷情,一偷就是三年。楚未年至今都没揭开那层纱布,绿帽稳稳当当的戴着。

关于怎么一直不完婚这事,陈子轻不管,楚未年被老太太念叨得多烦都是自找的。

这年炎夏,周五下午,陈子轻在实习的医院出了一个意外。

虞平舟过来时,陈子轻坐在主任的办公室,他望着沾满鲜血的双手,白大褂不知被他脱了放哪了,他的T恤上有大片血迹。

“哥哥,我把我的学长捅伤了,就是这么捅的,”

陈子轻麻木地做出捅的动作:“我一下就,我用的笔,对,就是这支,我每天用来做笔记的笔,你送我的实习礼物。”

Omega的五官完全张开,眼波流转见皆是浓墨重彩。

此时他神情呆滞,舌头僵硬,脸部肌肉也是僵硬的:“哥哥,我为什么会捅人呢?”

“他就只是纠缠我,想要我做他的Omega,我不止捅了他,我……我当时看他身体里流出血,我觉得恶心,我还想多捅几下,十几下。”

“我生病了。”

“我早就有病吧,我只是没有去面对,我做减法,我减啊减的,没用,在我没留意的角落里长茂盛了。”陈子轻被一双手捧起脸,他呆呆地,“虞平舟,你知道我生的是什么病吗?”

虞平舟用帕子擦掉他眼皮上的血液,吻他不住颤抖的嘴唇,放出信息素安抚他惊惶不已的灵魂。

“哥哥,我怎么办,我把人捅了……”陈子轻在他怀里发抖。

虞平舟带弟弟回去,脱了他带血的衣裤,给他洗了个澡,换上干净的衣服。

“人没有生命危险,其他事我会处理。”

陈子轻在椅子上反着坐,他恹恹地趴在椅背上面,脸埋进臂弯里。

吹风机的声响里隐隐有Omega的抽咽。

他现在已经从混乱的境地里出来了,活过来了,愧疚上了,自责上了,同时也被强烈的茫然笼罩着。

虞平舟吹干他的头发:“人来了。”

陈子轻把生理性泪水擦在胳膊上,他抬起头:“什么人啊?”

虞平舟亲他红红的眼睛:“你的医生。”

.

是个女Alpha。

她有双冰蓝的颜色,一把低沉的嗓子为病人做自我介绍:“我是你的心理医生伊丹,接下来我会陪您走过一段最艰辛的路程。”

陈子轻前一刻还在礼貌地回应,下一刻就拉住虞平舟的袖子:“我要江扶水。”

“哥哥,你去把江扶水叫来,”陈子轻忍着不咬手指不啃指甲,小声说,“他能医好我,只有他可以。”

虞平舟的面上并非露出不满和怒意,而是循循善诱:“为什么只有他可以?”

陈子轻张了张嘴,不知道,他的直觉就是这么告诉他的,就像他的分化问题一样,他的心理精神疾病,也只能是江扶水医治。

虞平舟揉了揉青年的头发:“虽然江扶水在国外辅修心理学,但他比不上经验丰富,在这个领域具有权威性的伊丹。”

陈子轻抿嘴:“那好吧,听你的。”

……

伊丹问了五个问题就走了。上星府常年恒温,陈子轻却感觉有冷汗源源不断地从从他张开的毛孔里跑出来,他有些虚脱地被虞平舟抱上床。

我能治好的吧。

我不会哪天疯到连你都打吧?

陈子轻问出来的问题则是:“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虞平舟拥他入怀,让淡淡一层烟雾把他拢住:“很早以前。”

陈子轻很快就被本能分散了注意力,他拉着虞平舟的手放在自己的睡衣扣子上面:“是不是遗传的?”

虞平舟解开他一粒扣子:“是。”

陈子轻怅然,还真是他猜的这样啊。什么马甲的影响,屁哦,根本就是遗传病。

“我母亲会打我……不对,她是后来才那样的,她不酗酒没染上毒瘾前是个好母亲。”陈子轻一想,“那就是我父亲?”

虞平舟将手伸进解掉一粒扣子带来的缝隙里:“嗯。”

“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陈子轻的生殖腔被一阵酸软袭击,他自问自答,“你怕我承受不住。”

陈子轻定定地望着虞平舟:“那你觉得我二十二岁了,受得住的了吗?”

虞平舟吐出三个字:“受不住。”

陈子轻说:“那你为什么不继续找个理由哄骗我,瞒过去不让我发现?”

他苦笑:“因为来不及了,我已经发现了。”

虞平舟亲他颤红的眼尾,唇往下走,啄掉他滚落的泪珠,含住他失血冰凉的嘴唇。

陈子轻被虞平舟亲得挺起胸脯,抓着他的发丝说:“我不想被人当神经病。”

“不会。”虞平舟竭尽所能地吻着。

“也是,神经病的脸上不会写神经病三个字,只要我控制好病情。”陈子轻拍拍让他疼得快要掉下来的Alpha面庞,“我能控制吗?”

虞平舟道:“当然。”

陈子轻用力闭上眼睛:“我在医院捅伤人就是我发病了吧,我第一次发病怎么就那么……不是,我上高三那会儿拿书砸人,乱扔东西已经算……”

“根据我的回想,我情绪不受控制的时候不自残,而是对别人有攻击性,很危险。”

他的症状一不留神就越来越严重,已经到了伤人的地步。

突然就发病了。

“我还可以去学校把剩下的学业完成,我还可以去医院实习。”陈子轻顿了顿,“我还能出门吗?”

虞平舟眼帘不抬,齿间叼着:“当然能,你的生活照旧,只是需要吃药,接受心理辅导。”

陈子轻抱住身前的脑袋:“哦……”

今天之前,他一直在想,三年了,他的主线也该来了吧,怎么还不来,再不来,夏天就过去了,秋天就来了,那还不是一转眼便到了冬天,又是一年。

那可就不是三年了啊,陆哥难不成是敷衍他,随便说的数字吗?

现在他有了新的想法。

三年时间过去,病让他失控伤人,他迟迟不激发的主线只怕是跟……他的疾病有关。

也就是精神病。

所以这会儿他想了这么些,怎么还不激发主线任务,关键词到底是什么呢。

陈子轻呼叫监护系统:“陆哥,有治精神病的道具药吗?”

系统:“没有。”

陈子轻急忙道:“那相关的呢?让我不那么疯的。”

系统还是那两个字。

陈子轻倏地神经质道:“没有没有没有!就知道说没有!444比你好多了!”

无机质的电子音并未响起,陈子轻脑中一片死寂。

陈子轻迟钝地恢复如常,尽管虞平舟埋在他身前,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他还是捂住苍白的脸,小心翼翼地解释:“陆哥,刚刚我是发病了,你信不?”

系统没回应。

陈子轻默默道了几次歉,他摸索着去解虞平舟的皮带,干脆不读研了,就到本科吧。

哦,对了,晚点要去医院给学长赔罪。

笔也要换一□□种一头带防身利器的不能用了。

他在医院伤人这事,虞平舟再怎么封口,都会传到楚未年耳朵里,因为院长是楚老太太的老相识。

不过楚未年人在国外,他陪老太太度假,回来需要时间。

……

傍晚的时候,陈子轻从医院回来,应付完了跟他通讯安抚的楚未年,他趁虞平舟外出有事的时候,萎靡地把自己关在房里睡觉。

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人走进了他的房间,他要翻身平躺着坐起来,却翻不动,只是睁开了眼睛。

进来的人脚步轻轻的,说话声也轻,带着亲和的意味,他说:“睡了吗?”

是三年都没站在他面前的沈文君。

不是一直在国外装死,在等他不知道的什么东西吗,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

不对,沈文君是提前回来了的,不然除非对方长翅膀飞,才能这么快的在他出事当天现身。

陈子轻来不及打量太多,他仅仅是反射性地眨了下眼睛,

出现在他房里的沈文君就变了模样。

原本贴着耳朵顺下来的发型短了一些,白衬衫和黑西裤变成浅蓝色护工服取代。

“还没睡啊。”沈文君走到蓝色单人床边,微笑道,“今天感觉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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