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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今休挺久没实时监听了,前段时间他只是偶尔听一下,因为长期没收获,他就懈怠。昨晚他心血来潮听了不到二十秒,导致他后半夜在酒店抽风,监测起了目标的睡眠质量。
今早周今休的眼下多了青影,面容沧桑疲惫,整个人的状态犹如被掏空,这都不用演了。他在天亮前又做了那个梦,梦里的小和尚竟然转过身来。
那张脸跟庄惘云长得一模一样。
周今休坐在出租车的后座,糖纸在他右手机械的指间皱成一团,他戴着耳机,不是听歌,是监听。
这个点就开始上班,从未有过的积极,让上司知道了都要给他颁奖。
周今休听了会,眉头越来越皱,面色越来越沉。
去医院也要发骚。
对谁都能打开温柔乡的大门,任其进来取暖。
那老兔子看病还不忘惦记腹肌,男人是随便乱摸的吗。
严隙什么地方能满足庄惘云另类的收藏癖?那条跛了的腿?他那双骨节粗大的手有什么值得摸的。
伤口没愈合就要出院,那么爱。
“坐你身上?可以啊。”
周今休听到这句,浑然不觉咬肌用力,他以前监听只觉得无趣,如今监听对心脏不好。
“我关注一只老兔子勾搭人,是不是闲的?”
周今休不再监听,他看车窗外纷纷落落的大雪,请病假了,确实闲。
严隙想要老兔子的屁股贴着自己后背,好感受触感跟热度,大白天的做梦。
当庄矣是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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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隙提出的俯卧撑模式没实现。
因为庄矣恰巧在这时走进病房,带着从主治医生那儿问来的伤情。
以严隙现在的情况,别说五组背上坐人的俯卧撑,单独做几个都不行,稍微激烈点的运动就会让他伤口撕裂。
而且他昨晚已经裂过,重新包扎了。
陈子轻看着没能要到肢体接触奖励的严隙:“你昨晚干什么了?”
严隙一言不发。
“出院了。”庄矣在一旁说。
陈子轻走到严隙面前,呼吸若有似无地落在他下颚:“为什么出院?”
都受伤了,还要这么迫不及待地去见真正的主子?
【去见你。】
陈子轻差点失去表情管理,哦,见我啊。
他想了想,严隙应该是看到地震的新闻才去找他,和庄予恩一样。
只不过,庄予恩出现在他面前,死缠烂打的跟他回了秋水湖,严隙则是默默站在他不知道的视角,悄无声息的离开。
闷骚嘛。
“严隙,我问都不能说?”陈子轻装作不知道答案。
“抱歉。”青年低声。
陈子轻故意为难,试图刺激他:“那我要是命令你说呢。”
严隙面庞冷漠。
气氛沉闷之际,庄矣再次加入进来:“少爷,这可能涉及到严隙的隐私。”
陈子轻斜他一眼,就你话多。
“行了,不问了。”陈子轻冷着脸,“严隙,你也别为了证明自己能出院乱来了,这几天你都给我老实在医院待着,我会安排人看守,谁敢放你出院,我就打断他的腿。”
严隙周身气压偏低。
陈子轻推他:“怎么,要跟我反着来?”
被推的严隙愣了一瞬。
【像小孩子。】
严隙眼底凉意消散:“不敢。”
末了说:“七爷,属下想回去一趟。”
陈子轻:“原因。”
严隙:“取点东西。”
“不能叫人去给你取?”陈子轻见他很执着,就说,“那我让人跟着你,免得你出事了,我不能第一时间知道。”
他拍拍保镖精悍修长的胳膊:“严隙,别让我操心。”
不易察觉地瞥了眼脸色难看的庄矣,严隙的唇角隐约弯了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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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隙回去找那盒膏药,当初他随意扔在角落吃灰,现在找不到了。他问保洁阿姨,对方说没看到。
那就还在房子里。
严隙抱起自己养的猫:“是不是被你藏起来了?”
猫伸着小脑袋想要蹭他脸。
“我没心情让你蹭。”严隙放下猫,瘸着腿在房子里寻找,他捂着腹肌伤口低喘,脸孔和嘴唇都没血色。
算了。
找到了膏药又能怎样。迟来的在意,一文不值。
“喵~”
猫从沙发底下钻出来,爪子推着盒子对他叫。
刚刚还在自语算了的严隙大步过去,他弯腰捡起膏药,汗湿的粗粝手掌拂去盒子上面的灰尘,拆开包装将膏药拿出来,生姜味扑进他鼻息。
他撕下一片,贴在那条跛了的腿上。
灼烧感伴随皮肤刺痛席卷而来,严隙看了看包装盒背面。
过期了。
不过三个多月而已。
很显然,周今休是让药店的工作人员去仓库翻的临过期膏药。
严隙没将过期的膏药撕下来,他就这么贴着回了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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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轻从医院回秋水湖就躺下了,庄矣叫来医生给他输液,他在心里找222,积分来的道具药为什么不灵。
系统说那是药,不是仙丹。
陈子轻吐槽了几句,昏昏沉沉地躺着。
老宅,庄予恩在陪奶奶追剧,他昨晚没睡,生理上很困,心理跟精神却没办法得到安歇。
庄夫人指着茶几上的水果说:“予恩,你怎么不吃?”
庄予恩没胃口:“不想吃。”
“这不是你最喜欢的吗。”
庄予恩无奈道:“奶奶,我再喜欢,总是吃也会腻的。”
“你啊。”庄夫人纵容地摇摇头,她叫佣人把水果拿走,换上孙子常喝的饮料。之后就亲自去厨房下厨,给孙子烤点吃的。
长辈一走,庄予恩就没形象地瘫进沙发里,手机响的时候,他立即满血复活,一看来电不是庄惘云,而是太子党圈一朋友,顿时又蔫了。
当庄予恩听到电话那头的内容,他脸色骤变:“你说什么,怎么回事?”
不到一分钟时间,庄予恩整个后背就全湿了。
遇到大事,庄予恩第一个想到的不是亲爸,他招呼都没跟奶奶打,脚步踉跄地跑出去,一路煞白着脸回到秋水湖。
直到站在大门口,庄予恩才想起来要打电话确认庄惘云有没有出门。他脚步虚浮地走进去,在佣人们的声音里恍惚地问他爸在家吗。
得知在家,庄予恩就闷头冲到楼上,栽进充斥药味的房间:“爸……爸!爸我,我哥们他……”
少年看到他爸在输液都没顾得上担忧,瞳孔涣散眼神失焦,这是受到巨大刺激的症状。
陈子轻让庄矣扶他起来:“予恩,你先冷静。”
庄予恩扑到床边,膝盖咚一下砸在地面,他一把抓住床上人的手腕,死死抓在冰冷的掌中:“我哥们死了,爸,他死了,他死了。”
陈子轻惊愕万分,他陪庄予恩打游戏的时候会接触那男孩,没富二代的恶习,挺好相处。
“怎么死的?”
庄予恩有些崩溃地把脸埋进他手心里,浑身一直在抖,声音也是:“我还没问,我不敢问,爸,你帮我问。”
到底是个十八九的小屁孩,关乎生死就猖狂不起来了。
或许还有个原因,死的是庄予恩关系最好的哥们,对他造成了不小的冲击。
如果只是普通朋友,不至于到这程度。
陈子轻看着庄予恩发抖的身子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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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陈子轻支走庄矣就拿庄予恩的手机发信息,问出了他哥们的死因——猝死。
但他的死状像是生前见到了某种恐怖的画面,被活生生吓破胆。
那男孩昨晚熬夜打游戏,圈内有人收到他的信息轰炸,说他一个劲的发战绩截图,称是跟兄弟配合得最好的一次,爽飞了。
兄弟是指庄予恩。
陈子轻在确定庄予恩后来没上游戏之后,得出显而易见的结论:“中邪了。”
跪在床边的少年气息瞬间就变得不正常,陈子轻敏锐地说:“你知道?”
庄予恩的喉咙里溢出崩乱的喘息:“中邪的是我,为什么他会出事,他跟我不在一个地方,怎么也中邪了,是受我牵连的吗。”
陈子轻用力将被他埋脸的手抽出来:“你中邪这事不第一时间告诉爸?”
庄予恩垂下眼帘。
【我第一时间告诉了我爸。】
行,行行行,你找你爸去吧,我不给你符,不管你死活了!
陈子轻很快就从气头上下来,要是庄予恩被鬼搞死,他的标注任务便没法全部完成,他不能不管。
兔崽子还没跟他认错呢。
庄予恩再次拉过他的手强行埋脸,不再单薄的背部绷成一张发颤的弓。
【我是不是也要死了,操,我还没过十九岁生日,我不想死,妈的,我招谁惹谁了,我上个月扶老奶奶过马路,上上个月把走丢的小朋友送到警局,上上上个月……】
陈子轻大声:“别吵!”
庄予恩委屈地抬起脸:“我都没有说话。”
陈子轻瞪着他赤红的眼睛:“我给你的符呢。”
见他神色不自然,一下就急了:“符呢!”
“爸你别凶我,你输着液呢,消消气,我这就拿给你看。”庄予恩磨蹭着把手伸到衣领里,勾出来一根绳子。
但也只有绳子,上面没符。
“没了。”庄予恩说,“它在我没注意到的时候烧掉了,就是昨晚我打游戏出现怪事期间。
陈子轻眉心一拧:“是不是你跑进来给我按脚那阵子?”
庄予恩点头。
“真是服了。”陈子轻喃喃。
他瞟了眼跪在床前拉着他手的少年,嫌烦:“起来。”
庄予恩惶惶不安:“爸,我会没事的吧。”
少年人的世界随时都会崩塌,急需一根支柱,他在找假爸要。
假爸拍他脸:“有我在,你会没事的。”
他的世界顿时就停止塌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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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轻拔掉输液针下楼,他在二楼到一楼的楼梯口,镜子里是他烧红的脸颊和眼尾,垂着脑袋对他充满依赖的庄予恩,和目光跟着他的庄矣。
三人的身影都在镜中。
这么看,就是一面普通的镜子。
陈子轻思虑着说:“庄矣,你把这块镜子搬走,让所有人聚在一起,你挨个问他们昨晚到现在有没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事情,有就记下来。我上楼有事,要忙一段时间,在我下楼前你们不能都单独行动。”
庄矣不多问,只听命:“好。”
“少爷,我让医生重新给您输液?”他说。
“不用了,事情忙完再说。”陈子轻掐着手心让自己减轻头脑的浑沌,他背身踏上楼梯。
庄予恩追上来:“爸,你要做什么?”
陈子轻没回头,音量小到只有他能听得见:“画符。”
庄予恩气息滞住,眼里的病弱身影消失在楼梯上,什么也看不到了,他都没有回过神来。
所以,那张符既不是太爷爷给的,也不是庄惘云母亲的遗产之一,而是他自己画的。
高级驱鬼符不是鬼画符,庄惘云怎么画出来的……
庄予恩坐到楼梯上,两手重重抹脸,庄惘云不是原来的那个,会点什么不奇怪。
这事他得瞒着,不能让第三人知道。
庄予恩的视线扫过楼下一众,再跟镜子旁的庄矣对视。
肯定会有第三人知道。
怎么瞒过佣人们跟保镖们这事庄矣会负责,他只要保证不在他爸面前泄露。
庄予恩后颈汗涔涔的,天知道他昨晚被什么可怕的猜测吓到了,到现在都没缓过来,根本不敢细想。
现在又发现哥们死于灵异事件,这个世界变得陌生。
他不希望庄惘云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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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轻顶着病体画了大量符箓,他没解释黄纸是从哪来的,谁要是问,就说是房子里有的,母亲生前留下的东西。
那些符箓被庄矣发下去,人手一张,烧成灰烬冲水喝掉。
大家都很配合,无论是遇过事的,身体不舒服的,还是一点感觉都没有的强硬命格和好体魄。
庄予恩少有的安静,他爸不陪他打游戏,庄惘云陪他打,骑在他身上跟着他,看他幼稚的装逼。
他的辅助除了反应慢笨,没别的缺点。人无完人,他也不完美。
在他这个年纪,能表现自己的方面有限,他不想跟个书呆子似的把奖状捧给庄惘云,就在游戏上面下手。
游戏里的他威风八面,每个赛季都会获得成就荣誉,他让庄惘云目睹他现阶段的自信满满和运筹帷幄,臭屁极了。
庄予恩趴在桌上,他对不起哥们,要是他昨晚不拉着哥们打游戏,对方就不会听到他这边的奇怪声音。
从而让鬼替代他和哥们做队友。
庄予恩的内心被强烈的愧疚击垮,他要戒游戏,不会再玩了,他不想每次打开游戏都会想到死去的哥们。
经此一事他才知道世上有鬼,鬼和电影里一样,会害人,杀人。
“怪我不够重视,不够谨慎。我以为符烧没了,脏东西就走了。”庄予恩沉闷的嗓音里透着后悔。
陈子轻坐在旁边喝药,他想起前段时间庄祥瑞在他阁楼被阴灵抢夺身体,立马就觉得事情起因不一定就是这布局沾阴气的房子。
或许只是有影响,但主要原因还是在其他地方。
陈子轻桌底下的脚踢了踢少年:“予恩,你昨晚在老宅有没有碰到什么事?”
庄予恩趴着不起来:“没有。”
【不能说。】
行,跟你爸有关是吧。
陈子轻仰头把药全部喝下去,苦得眼泪都出来了,庄矣拿着帕子给他擦泪,他将帕子接过来,自己擦。要先确定庄予恩亲爸是谁,才能往后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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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轻陪庄予恩参加了他哥们的葬礼。之后就到了年底。
庄予恩一放假就去国外和朋友聚会,给人的感觉是还没走出好友离世的悲剧,陈子轻则认为他像是在逃避国内的某些事情。
严隙跟周今休伤好了,回到了自己的岗位,“畅音”对外宣布方跃的加入,股市终于停止下跌,开始回暖。
陈子轻翻看周今休送到他办公桌上的各种报表。
周今休将一杯……果汁端到他手边:“七爷,今年办年会吗。”
“办,”陈子轻边翻报表边说,“多设置一些奖项,奖品有古董,电子产品,现金之类。”
周今休汇报当天的行程安排。
陈子轻一听有酒局就头疼,可以不去吗,做老总怎么也不能随心所欲。
怪不得小说里的霸总多的是逢场作戏的机会,包间里有酒有肉,靡靡之音源源不断,可不就迷乱上了。
下班前,陈子轻摸鱼地开了把游戏,他转换脑子的时候会玩一会,无所谓庄予恩继不继续玩。
“又死了。”陈子轻跟队友们道歉,对不起三字已经在键盘上刻下了烙印,他问给他整理办公用品的周大美人,“今休,你会玩吗,你帮我玩。”
周今休道:“属下不会。”
陈子轻非要他玩,命令他玩。
最近周今休心里都不活跃了,陈子轻得想办法激一激,拨一拨。
【我到底在打几份工?】
【自己玩不起来就不能找个代练?】
陈子轻偷摸撇嘴,代练这种专业名词周今休都知道,他还说自己不会,上学时候肯定没少玩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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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办公室弥漫着淡淡的檀木香,这里头有薄荷的身影,它们常常接触,早已熟悉,一个追一个逃,最终不出意料的融为一体。
陈子轻坐在办公椅上,单手托腮看周今休立在桌边,捏着他的手机操作。
那手按技能键都那么吸引人。游戏输赢不重要了。
陈子轻没想到的是,他只发了会呆,周今休就将手机还给他:“升级了。”
“升级赛呢,过了吗。”陈子轻拿过手机瞧瞧,升上去的级别新鲜出炉,“今休,你很有天赋啊。”
【这天赋不要也罢。】
陈子轻说:“那你给我玩吧,你帮我打到最高级。”
【我就知道在这等着我。】
周今休笑了笑:“七爷,属下替您打上去了,您也玩不了对应的局。”
“总不能一直让属下代您玩吧,那账号就不是您的了。”
陈子轻做出思考的表情:“干脆你注册一个,尽快升到我的等级带我玩,我们打配合,我骑你身上给你加血好不好。”
【好不好?哄小朋友吗。】
【庄予恩要是知道他费心思把庄惘云拉进自己的世界,却让他找了新的搭档,他会气死在大洋彼岸。】
周今休屈指点几下理整齐的文件,似笑非笑:“是不是还要属下取个情侣名?”
陈子轻咳两声:“那最好不过。”
周今休:“……”
陈子轻看着周今休注册,看他给账号取名,步骤都走完了才说:“我想摸你这儿。”
周今休扫向他所指的地方,眉骨明显一抽。
【摸这摸那的,明目张胆的调查,看起来是不求稳,求的是剑走偏锋的打草惊蛇,结果都没发觉正确答案从指间溜走,蠢。】
陈子轻失手打在不倒翁身上,不倒翁在他眼皮底下旋转起来,一圈一圈地转着。
“七爷跟不倒翁撒什么气。”周今休将右臂的衬衫袖扣解开,卷着袖子折在手肘上面一截,露出整个假肢,对他说,“不是要摸吗,摸吧。”
陈子轻抚摸周今休的假肢,从指尖到指骨,指根,掌心,腕骨,再往上,描摹他的小臂线条。
机械的触感冰冷而坚硬,犹如一件残缺的艺术品。
陈子轻从指尖摸到手肘,再从手肘摸到指尖,他走着神,没留意到自己摸了一遍又一遍,也没发现周秘书皱着眉后仰头,目光落在天花板一处,额角突突地跳动,全身肌肉略微失常地绷着。
【现在是怎样,摸这么多遍,待会是不是说自己想亲一口?】
【我那辞职打到第几行了?】
【庄惘云怎么这么黏糊,我说点什么,必须说点什么。】
“七爷,那部片子的编剧属下找到了,对方写了个结局,是纸稿,属下前两天收到了。”周今休说,“差点忘了这茬,要看吗。”
“啊,结局啊,看,你拿给我。”
结局总共两三千字,陈子轻看得快,他看哭了。
周今休的神色一言难尽。
【没在一起你哭,在一起你也哭,不哭不行?到底有什么好哭的。】
“爱情本身是美好的。”陈子轻迎上周今休的眼神,“虽然我的婚姻不长久,妻子离世多年,今年又转变性向对同性有了感觉,因此更换轨道前途迷茫,但我还是期待爱情。”
周今休:“七爷,爱情可不是能从直肠里长出来的。”
陈子轻:“……”要你管。
他似是才想起某个事,严肃道:“说起来,我让你买的床上用品,你买了吗,都这么久了。”
周今休不紧不慢:“七爷您在忌口方面有坚持一周?”
陈子轻的嘴角一抽:“忘了。”
周今休徐徐地笑出声:“那只能等七爷再规划这件事,反正矣叔是您身边人,随时都可以。”
陈子轻把手机收起来:“我不是说过吗,比起他,我更想初次是和经验丰富的你。”
转而就说:“不过严隙也不错。”
边说还边做出有兴趣的模样:“他一看就会在性事上照顾另一半的感受,配合对方的节奏。”
【用屁股看的?】
陈子轻站起来走到浑身气息莫名发寒的周今休旁边,拍拍他的肩膀:“无论如何,今休你都是我的首选。”
不知怎么,后两个字好似是加粗过的,分外醒目,还自带音效。
周今休目送拍他肩膀的人拎着佛珠去展示架前的蒲团上打坐,他半晌咀嚼品尝哪两个字:“首先吗。”
周秘书扇自己:“我品它干什么。”
陈子轻冷不防地听到清脆声响,眼皮抖了抖,周今休发神经了,他还是别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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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局上的一切陈子轻都从容应对,包括被推过来要往他腿上坐的美人,他都能宁为不乱地化解。
黄腔他更是不在话下,张口就来。
陈子轻去洗手间的时候,问了跟进来的秘书一句:“今休,小男孩的身体是什么感觉?”
周今休双手插兜,两片很好亲的唇张合:“弹性大,吸附效果强。”
陈子轻呵呵:“你是会享受的。”
周今休挑眉笑:“也还好,不过是解压的方式而已,和一些人暴饮暴食一个道理。”
陈子轻:“……”
他撇撇总是被人用眼睛骚扰的秘书,在心里唉声叹气,这就是个金丝雀,应该关起来,那样才不会被人觊觎。
权贵圈对那些正常关系比较麻木,他们喜欢追求新鲜和刺激,普遍都有特殊癖好。
也不知道土生土长的豪门子嗣原主在世时,有没有让被他拿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或是用作应酬工具的秘书吃过亏。
陈子轻没见过周今休撒尿,不清楚他的颜色是什么样,有无伤疤,哎。
散场后,陈子轻没带走哪个老总送的精致小礼品,他没直接回还在居住的秋水湖,而是带着秘书和保镖,找了个隐私性好的地方刮刮肠子里的油水。
雅致的包房里,香炉飘着青烟,陈子轻闭眼念经,念完舒口气:“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他让严隙打拳。
周今休什么都不用做,只要把左手放在他面前让他欣赏就行。
此情此景,不比酒局上的乐子好?
【色字头上一把刀,老兔子是四把,把把有名字。】
陈子轻听着周今休的心声看他左手,就你老兔子老兔子的这么叫我,我有时候是很记仇的,你等着。
一壶茶才喝掉三分之一,他面前的那只手就撤回去,手的主人到一边接电话。
陈子轻通过周今休的表情得知,出事了。
别是畅音要破产了吧,不应该啊,有方跃这棵新的摇钱树在,他的公司蒸蒸日上才对。
“严隙,先别打拳了。”
陈子轻前一刻喊完,下一刻就见周今休过来说:“七爷,您看这个。”
手机屏幕上是一条新闻,先映入他眼帘的是“庄惘云”三字,他第一反应是自己同时钓四条鱼的事被人揭露了,晚节不保。
往下看才知道新闻报道是关于庄予恩的身世。
不知道哪来的风在网络上吹了起来,风声是传言庄家小少爷庄予恩并非七爷的亲生子。
庄易军的公关不可能是摆设,那就是压不住,风起得太快太猛烈,他们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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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轻这茶没法喝了,他暂时不去理会庄予恩的来电和庄易军的召回,以及圈内人跟生意场上打过交道的人,只让周今休想办法拿到庄予恩的毛发或者血液,和他进行鉴定检测,要快。
庄予恩身在国外,他在国内,这需要时间。
但他不管,他是老板,只需要下令。
周今休的效率无疑是高的,没多久结果就出来了,显示不是亲生子。
说明拿到的报告是真的,没被暗箱操作造假。
陈子轻人在公司,吃喝拉撒都在办公室里间,他把这份报告收好,又交代周今休,重新鉴定庄予恩跟裴清然的关系。
鉴定结果跟他上次的不一样,这次是父子关系。
陈子轻有种既在意料之外又在意料之中的感受,庄予恩的亲爸还真是裴清然……
他能怀疑到裴清然身上,是他站在局外的原因,以及他不逃避这件事,心思上的杂质不多。
不像原主当局者迷,再加上一些个人因素有心回避儿子的身世相关,怕被人发现自己戴绿帽。
现在陈子轻不清楚这个走向是哪波势力的意思,这么猝不及防的在背后推波助澜,要庄予恩做回裴清然的儿子。
不再是他庄七爷的独子。
行吧,那他就顺势而为,看看他走上这一步,后面等待他的是什么。
陈子轻看虚空的发癫值,他在大众面前把传闻坐实,亲自亮出头上的绿帽,会有多少数值呢。
这颠牵扯到他身后的庄家,前妻娘家,以及裴清然三方,被影响的面积大到无法估算,他得留着,后面找机会发。
转念一想,不行,找个合适的机会抖出来就不颠了。
那等于白费。
得直接来,越不计较结果越好。
陈子轻在这之前特地花心思分析过颠这个字,它是想到什么就去做,千万不能思考,不能计较后果,更不能犹豫。
想得越多,颠值越低,时间越往后拖,越不颠。
所谓颠,就是稳妥保守正常的反面。
于是陈子轻把两份鉴定递给周今休:“你现在就通知媒体,开记者招待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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