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8章 替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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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董是被底下人抬着离开茶楼的。

陈子轻也觉得丢人,他掩面匆匆往外走,完全不管沈不渝在后面怎么叫怎么吼,他都是一副“谁啊不认识”的样子。

沈不渝又被气昏厥了。

……

周一风大雨也大,陈子轻要去上班,可他瘫在床上起不来,背上一阵阵钻心的酸痛在蔓延。

管家给他喂了几口水,他迷迷糊糊地睡去。

一觉醒来,感觉舒服多了,整片后背都暖暖的,像被一寸寸抚摸过,皮肉毛孔里还留有余温。

陈子轻靠在床头,垂眼看身前的睡衣扣子,他从上到下的把每颗扣子都拧着转了转,扭头看窗户上蜿蜒的雨水。

然后就把扣子都解开,瞅了瞅胸口。

门外传来管家的声音,陈子轻赶紧扣好扣子:“进来。”

管家端着一杯水进来给他喝,他看了眼杯子里的水,默默地挠了挠鼻尖,舔了舔本就湿润的嘴唇,全给喝了。

“我给您请了假。”管家说,“您在家好好休息,等雨停了再去上班,您单位那边能理解。”

陈子轻孩子气地瞥了瞥嘴角:“我又不在户外上班,淋不到雨。”

“还是容易受凉。”管家给他把被子拉了拉,叮嘱他安心歇着,别想让自己焦虑的事情。

管家一出去,陈子轻就给商晋拓打电话。

那边响了两三秒就接通。

陈子轻趴在床上,脸压着枕头,嘴里出来的声音有点黏连:“你在干嘛啊?”

商晋拓慢声:“处理公务。”

“噢噢,处理公务啊。”陈子轻拉长了点尾音,问了句,“你那儿是几点?”

“晚上九点左右。”

陈子轻说:“这个点怎么不和朋友聚聚?”

手机那头的回答简明扼要:“太忙。”

陈子轻动了动嘴,忙,忙点好,你是挺忙的。

“朴城今天下雨又刮风,我请假了。”陈子轻把手伸到后面,摸了摸后脖子。

商晋拓那头隐隐有打火机的拨动声响:“嗯。”

陈子轻蹭枕头上的味道:“我背疼着呢。”

商晋拓忽然道:“还疼?”

陈子轻没出声,商晋拓也没再开口。

“我是说我睡觉前疼,睡醒后好多了。”陈子轻咳了声,“该睡还是得睡。”

商晋拓疑似有几分心不在焉:“那你就多睡会。”

陈子轻有意无意地说了句:“天气预报显示这雨要下几天呢,你知道的吧。”

商晋拓嗓音低沉:“我没留意朴城的天气。”

“我现在告诉你了,你总该知道了。”陈子轻故意打哈欠发出不小的声音,很困的样子,“不说了,我接着睡了。”

他挂了后就翻过身,盖好被子闭上眼睛。

睁开眼,再闭上。

陈子轻下床去浴室洗了个澡,香喷喷地回到被窝里,他很快就睡了过去。

房门从外面打开,一道高大的身影带着冷冽的味道走进来,停在他床边,弯腰摸上他的脸,在他唇上摩挲一会,换上自己的唇舌。

他被亲得发出呼吸不顺的喘气声,却没醒过来,身体本能地放松,并给出回应。

一只手握住他肩膀,将他翻身,那唇舌沿着他发热泛红的背脊,一寸寸地往下吻着,另一只手放在他身前,骨节分明的两指慢慢捻着……

.

雨下了几天,陈子轻就在家躺了几天,再没出现过后背疼到没办法自由活动的情况。

沈不渝总是给陈子轻发信息打电话,求他去医院看自己。

陈子轻不理会。

沈不渝的保镖就登场了,他们在陈子轻的单位堵他,不但鞠躬,还下跪,这是把打工人的心酸发挥到了极致。

陈子轻挑好天气去医院,手里还被塞了沈家保镖给准备的果篮,连声哀求要死要活。他没再跟沈不渝他爸打过照面。

或许是沈不渝在这里面起到了什么作用。

陈子轻不知道的是,沈不渝他爸那次在茶楼被气出了面瘫。

情人尽心尽力照顾沈董,寸步不离的陪在他身边,他的面瘫现象好不容易在针灸下得到缓解,公司就迎来了一场前所未有的风暴,一时间内忧外患,独子又伤势未愈,几乎是他一个人支撑摇摇欲坠的沈家。

沈董身心俱疲,妻子还要为了娘家的富贵在他耳边碎碎叨叨。

都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他们这难还没彻底下来,妻子就已经开始和他玩心眼留有一手,生怕和他共患难。

只有情人毫无保留的贴心鼓励他,让他重振雄风,他在事业上越感觉力不从心,就越要在情人身上找男人的自尊,下位者对上位者的仰望和敬重爱慕。

沈董虽然喜欢情人的体贴,却不想再要个孩子,在他长年累月的固有认知里,他的孩子只能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所生。

他有妻子,不需要外面的人给他生孩子,再讨他喜欢也不能破例,这是他的底线。

然而,一次会议上,儿子中途离场跑去见商太太,沈董大发雷霆,当晚应酬完去找情人时没采取防护措施。

就这一次,情人怀上了。

沈董认为是天意,他便允许了这个孩子的存在。

.

沈不渝是从他妈嘴里听到的这件事,他腹部的伤势已经痊愈,正翘着二郎腿躺在办公室,手里拿着份文件签:“那我爸的情人算盘没打好,如今的沈家被他老人家给搞得今非昔比,等他情人的孩子长大的时候,沈家早没了,哪还有大把财富等着他们母子。”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沈家就算真到了哪天没落了,几代人攒下来的资源也不会少到哪去,怎么能让野种给分走。”他妈攥了攥手,决心道,“不渝,妈不想那野种平安出生。”

沈不渝皱眉:“这缺德事我可不干,我还要给下辈子积德行善。”

“下辈子的事下辈子再说,”他妈无法理解他的思维逻辑,“你不先想着这辈子?”

“我这辈子没希望了。”

他妈起初没听明白,直到他说出后半句,“他结婚了,我连个小三的号码牌都没领到,这辈子有什么意思。”

“你!”他妈气得说不出话来。

沈不渝叫助理把人搀走,他将手上文件往桌上一丢,双手放在脑后,抬眸看天花板。

钱权还是要有的,不然就是谢伽月的下场。

但老头背着他找敛之谈话,搁那儿癫上了,打狗还得看主人,老头不把商家主母放在眼里,能有什么好果子吃。

这不,凉了。

老头以前总训斥他不懂事,糊涂,不顾沈家的家业,结果自己拉了泡大的。

估计是以为商晋拓护他儿子的命,就不会真的拿沈家怎么样,失算了。

“妈的!”

沈不渝扇自己:“我怎么能把敛之比如成商晋拓的狗,商晋拓也配当他主人,反过来还差不多。”

一下没法让沈不渝好受,他又左右开弓,啪啪扇了几下,这才稍微舒坦了点。

沈不渝想到他妈说的那些话,他没法对那还是个胚胎的私生子下手,听天由命吧,没准他活不到私生子出生的那天,人世无常。

难得伤春悲秋了一回,沈不渝去拿冰块敷脸,下班还要去找敛之,总不能顶着张猪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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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不渝没接到人。

谢伽月先他一步,在他前头把人引走了。

陈子轻终于见到了谢伽月,此时距离沈不渝被捅,已经过了快两个月。

商晋拓还在出长差。

街头喧闹,陈子轻站在路灯下,嘴里呼出白气。

谢伽月从外表看没见有什么异常,胳膊腿还是老样子,他穿蓝色羽绒服外套配牛仔裤,头上戴着棒球帽,像个刚出社会的大学生,眼神清澈干净。

“我给你准备的新婚贺礼,一直没机会送出去。”

陈子轻说:“我不要。”

谢伽月扁嘴:“你想要也没了,被我吃了。”

什么东西?陈子轻试探:“含羞草?”

谢伽月语出惊人:“是一块土。”

他见眼前人露出疑惑,脸上说不出的失落:“你忘了吗,当年我们在那里拜过天地的。”

陈子轻想起来了那个片段。神经病吧,什么拜天地,是谢伽月把刚断了腿的他按在地上,自己跪他旁边,摁着他完成的所谓的跪拜仪式。

那时候他还没跟商晋拓表白,还对主线任务还抱有希望,不然他才不会管谢伽月死活,当时就想办法把人给整了。

谢伽月愧疚地抿唇:“我提起让你不高兴的事了。”

陈子轻把手揣进口袋里捂着:“没什么不高兴的,我都忘了,不重要。”

“不重要?”谢伽月怅然,“是,不重要。”

陈子轻看车水马龙。

谢伽月看着看车水马龙的他:“你没什么想和我说的吗。”

陈子轻没搭理。

谢伽月踌躇一般:“我把录音发给你丈夫了。”

“我知道,他和我说了。”

谢伽月愣了愣,他没料到那老男人会做出这个举动,真是想不到。

都在变,不止他自己,每个人都在变……

“我向他解释,哄了他好一会。”陈子轻在谢伽月的伤口上撒盐,让他意识到什么叫自取其辱。

谢伽月哈哈:“我搬石头砸自己脚,成你们夫妻的粘合剂调和油了。”

转而就摇摇头:“沈不渝不找我,不刺激我,我就不会拿出那段录音,真要说助攻,还是沈不渝的功劳。”

不愿意承认自己办了件蠢事。

绿灯亮起,陈子轻过马路,谢伽月和他一起,这一幕仿佛回到没闹翻的从前,他们上学放学都并肩而行。

是谢伽月一手搞砸了一切,当初拥有的东西,如今已经是奢望。

谢伽月小声:“你还没去过我开的店,我带你去看看?”

陈子轻:“行。”

谢伽月受宠若惊,一双本就圆的眼睛瞪得更圆,像亮晶晶的宝石:“你同意了啊,你这就同意了?你怎么能一点都不犹豫就顺了我的意。”

陈子轻说:“那我不去了。”

谢伽月神神叨叨:“你又骗我,你总是骗我,你为什么一次次的骗我。”

陈子轻走到马路对面,转过身看他:“那你到底想怎样?”

“我想你去,我要开心死了。”谢伽月晃着身子,笑嘻嘻地雀跃道,“我那店里全是含羞草,每一盆都养的很好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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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羞草背后没有什么可歌可泣的故事,就是高一那会儿,陈子轻跟谢伽月放学回去的路上,他在路边看到卖花种子的,随手买了一包丢给了谢伽月。

含羞草种子。

一包种子种下去,只种活了一颗,在谢伽月房间里娇生惯养了几年,被他搬去小洋楼,惨死在了那儿。

陈子轻站在并不大的店里,伸手触碰含羞草叶子,叶片迅速娇滴滴地收拢。

谢伽月瘸着腿,一会把这盆端给他看,一会把那盆端给他看,犹如小朋友渴望得到夸奖。

陈子轻没在店里找到谢父谢母出入过的痕迹,他突然问:“你开这个店,你爸妈什么想法?”

“他们啊。”谢伽月说,“他们都死了。”

陈子轻一惊,怎么就死了?

谢伽月嘟囔:“我爸妈总是烦我,比蚊子还吵,我为了让他们闭嘴,就把他们打了。”

店里的灯光打在谢伽月漂亮的脸上,却让人感觉不寒而栗,他捧着含羞草吹动新长出来的嫩叶:“他们出院回到原来的住处,喝药了。”

陈子轻头皮发麻。

谢伽月耸耸肩:“就是我当初给我们准备的药,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们捡走收起来了。”

他充满遗憾:“可惜了,你都没尝过。”

陈子轻想,谢伽月体会不到正常人该有的痛苦悲伤了。

“我体会得到哦。”谢伽月看穿他的心思,“我每次一想到你和我绝交,扬言要老死不相往来,我就难受得快要死掉。”

陈子轻嗓子里抽气:“你打你爸妈,导致他们心灰意冷喝药自杀。”

谢伽月无辜道:“那是他们自找的,不怪我。”

陈子轻望着谢伽月毫无内疚的样子,他这调头拾起来的任务到底能不能完成啊?他掐大腿让自己打起精神,丧什么气,振作起来,振作!

“店我来过了,也看了你养得含羞草,就这样吧,我回去了。”陈子轻有点反胃,几个目标里,他对谢伽月最反感。

以前不这样,哪怕谢伽月暴露出真面目,他也没到生理性抵触的地步。

是他走完后面九个世界回头才出现的。

他怀疑谢伽月这个NPC的数据不局限于这个世界,其他任务世界也有。

也许主要NPC的数据都是这样,会进行一番修改,多次使用。

陈子轻走得很快,可一想到他还要攻略谢伽月,就强忍着不适放慢脚步,等对方的反应。

谢伽月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你明天还来吗。”

陈子轻没回头。

谢伽月在背对他的人面前不提商晋拓一个字,刻意避开一些东西,只想和他多点相处时间。

这还是他那场婚宴后,他们的初相逢。

时间能滋生很多东西,也能啃噬很多东西,磨灭很多东西。

谢伽月时常在回到寺庙和想方设法带敛之下地狱之间摇摆不定,前者他目前能做主,后者想做到,阻力极大。

不过他父母已经离世,他孑然一身,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他没什么可失去的了。

况且,敛之有求于他不是吗。

谢伽月走近几步,目光缠绵地黏着他:“你明天还来吧,你上班的地方离这里也不算远,只要你每天来看我,我就乖乖的。”

陈子轻想打人。他冷不丁地回忆起了自己做徐敛之时的支线任务一。

就是让小可怜谢伽月全身心的依赖他,成为他的跟班。

当初他们上的贵族学校,都是有钱人家的子女,谢伽月长得像女孩子,皮白眼睛圆溜溜,性格软弱,说话声小小的,男同学会捉弄他,要他脱裤子看他长没长小鸟,陈子轻在他被欺负的时候及时现身,帮他赶走了几个坏小孩。

还给吓哭了的谢伽月把校服裤提了上去,跟他说下次被欺负了要还手,打不过就先跑,再找机会报仇,吃什么都不能吃亏。吃亏绝不是福,吃亏就是吃亏。

谢伽月很快便转到他班上,他们就这么成了朋友。

而他随口说的那番话,被谢伽月记在了日记本上,囚禁他那时候天天给他读自己的日记本,够够的。

陈子轻唏嘘。

谢伽月小心翼翼,看着十分可怜:“我以为你想我乖。”

陈子轻扭过头:“希望你以后别再乱来了,你没权没势,犯了浑还要别人出面。”

说完就大步走出小店,坐上了早就等在路边的车。

谢伽月站在原地,怪里怪气地掐着喉咙学他讲话:“你没权没势,犯了浑还要别人出面。”

“什么别人,不就是你男人。”

“嫌我没权没势,我为什么会没有,还不都是因为你总偷偷把目光放在那老男人身上,我嫉妒,我想让你只看我一个人,所以我把你囚了起来,代价是我的身体健康,前途,尊严,整个谢家都陪葬。”

“我不后悔,起码你那一个多月的时间只属于我一个人。”

“怎么只有一个多月,为什么不是十年二十年……”

“这次见面,你没有叫我阿月,一声都没有,看来是我没做到位,所以你才不哄我。”

“阿月,阿月,阿月。”谢伽月又学离开的人说话,声线不像,腔调倒是学了个七分。

谢伽月把他碰过的含羞草叶子摘下来,陶醉地伸舌去舔。

沈不渝过来时,目睹的就是这一幕,他恶心得连隔夜饭都要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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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伽月视若无睹,继续舔含羞草叶子。

沈不渝看他这鬼样,能猜到是敛之碰过的,立马就去抢。

谢伽月快速扯掉那几片叶子塞进嘴里,沈不渝没去掰他嘴,怕脏了手。

“你他妈真是。”沈不渝咒骂,“商少陵那变态要是没死,都要叫你一声老师。”

谢伽月吃掉叶子,意犹未尽地舔唇:“我不收蠢徒弟。”

“你聪明。”沈不渝轻蔑地指了指小店,“你就在这屁大点地方窝着。捅了我两刀,给我送来了和他独处的机会,他每次去医院看我的时候,你是不是都躲在被窝里咬着被子,边哭边扇自己耳光。”

谢伽月没表现出被羞辱的状态,他拎着水壶给一排排的含羞草浇水。

沈不渝打敛之的电话,无人接听,他又发短信,一个标点符号都没等到。

“谢伽月,你都跟他说了什么?”沈不渝一把夺走水壶摔在地上。

水壶破裂,里面的水流出来,往谢伽月脚边淌。

“叙旧。”谢伽月说,“他担心你家里对我不利,叫我注意安全,还叮嘱我以后别冲动。”

沈不渝笑骂他臆想症发作。

“臆想症?这不是你的症状吗,他跟你说话,你当他是喜欢你,他看你一眼,你觉得他心里有你,显而易见,你已经病入膏肓,至于我,”谢伽月踩着水玩,“他一直都很关心我,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

“当年要不是他,我就不止是断两条腿这么简单。”

店里只有谢伽月一个人的声音。

“是他阻止,你们才没对我怎么样。”

谢伽月喃喃自语:“我囚禁他,打断他的腿,给他带来伤痛和折磨以及屈辱,我伤害他,他却还要保护我,这不是爱什么是爱。”

这些沈不渝当年就品过了,他没有暴走:“你这算什么,陈芝麻烂谷子的事。”

“那我说个最近的。”谢伽月说,“去年我带他去小洋楼,我不想活了,他为了让他有活下去的希望,就让我养承载着我们许多共同记忆的含羞草,叫我给他发养护进程。”

谢伽月叹息:“他对我那么上心,我都感动哭了。”

沈不渝在猛烈的胜负心撕扯下开始还击:“谁他妈没有,他跟他男人去景区玩,我跟过去那次,他看我被虫子咬了,就把他男人给他的药给了我。”

“我这还是他结了婚的情况下发生的,他为了我,连他男人的感受都可以不管不顾!”沈不渝嚣张地炫耀,好了伤疤忘了疼,他又刺激谢伽月。

不过,谢伽月这次没白刀子进红刀子出,而是甩出一张大牌:“从小到大,不管是在哪所学校,哪个班级,他只和我坐同桌。”

沈不渝二话不说就炸:“在圈子里,想和他玩的比比皆是,他都不怎么参加活动,但我带他去,他就肯定去,到了那里就坐我旁边叫我给他倒喝的拿吃的,只准我伺候他,你在不在场无所谓,我在就行,有些时候没你,他跟我过得更开心。”

诡异地静了会,谢伽月平静地得出结论:“所以,他爱我,也爱你。”

顿了顿,说:“也爱商少陵。”

沈不渝愣然。

谢伽月笑着说:“你不会不知道他早就发现商少陵长期偷窥他,跟踪他,私藏他用过的各种物品吧?”

沈不渝没开口,神清透露了所想,正是谢伽月认为的那回事,他以为敛之不知情,提商少陵的时候还有意打了码。

谢伽月玩味:“他的默许,不就是爱吗。”

沈不渝:“那他对商晋拓……”

“那个老男人啊。”谢伽月垂下眼睑,“也爱。”

陈子轻要是在场,听到这话能吐谢伽月一身,多自信啊,脑瘫吧,只有利己的想法,不利己的就抹掉。

他当时一条鱼都没正儿八经的开始钓呢,想的是先把最大的那条鱼钓上来,再钓会自动往他钩子上窜的三条小鱼。

谁知出师不利,没了后续。

可他这会儿不在场。

沈不渝这个听众“操”了一声:“他四个都爱,却只跟其中一个结婚?为什么不全都要?”

谢伽月捡起地上的破水壶扔进垃圾篓,鞋子把湿淋淋的地面踩得脏兮兮的:“谁知道呢。”

沈不渝放空几秒,他抹把脸:“我他妈脑子长包了,在这听你放屁。”

谢伽月轻飘飘地戳穿他的假面:“你心里已经信了七八分。”

沈不渝面色漆黑。

谢伽月坐到长桌后面,单手支着头自语:“如果他不死,他一直是敛之,而不是换了陈子轻的身体,那他就不会只要那老男人,他也会要我们。”

沈不渝高挺的身形一顿,他控制不住地被谢伽月这番话牵动心绪:“怎么说?”

谢伽月眼神空空的:“直觉。”

沈不渝冷笑:“去你妈的直觉,你要是能给我看确凿的证据,我就承认你比我聪明。”

谢伽月翘起嘴角:“我只会在敛之面前给自己正名,你算个什么东西。”

沈不渝踹开长桌就挥拳头。

谢伽月如果没拿着武器搞突袭,根本就不是沈不渝的对手,他被打得躺在地上起不来。

沈不渝避开谢伽月的脸免得他去敛之面前卖惨,只对着他衣物下的地方下手,一边揍他,一边留意门外,鬼知道商家人会不会突然杀出来阻止。

“他丈夫护住我们的命,不就是因为他在乎我们的生死。”谢伽月咳着血,“为了让自己的老婆开心,甘愿戴上绿帽。”

沈不渝的拳头一收。

“换成我们,谁能做到。”谢伽月吃力地爬起来,“单就这点来说,我们应该从他身上学习到些东西。”

两人不约而同地沉默下来,学啊,你学了吗,没学,一个都没学。

沈不渝忽然说:“想不想知道他在我跟你之间选谁?”

谢伽月没反应。

沈不渝知道他动了心:“我们不跟他丈夫比,参赛者就我们两个。”

谢伽月幽幽道:“是比不过吧。”

“要你他妈说?!”沈不渝不乐意地吼了声,他眼露精光,“我这有个方案。”

谢伽月面上一掠而过嘲讽,你这蠢货能有什么方案,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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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轻第二天去小店走任务进度,却见小店关门歇业。

沈不渝也没找他。

这反常的现象似乎预示着什么。

过了十多天,陈子轻接到一通匿名电话,对方说沈不渝和谢伽月在他们手上,他一脸懵逼,谢伽月就不说了,谢家毕竟败落了没什么了,可沈不渝不一样,沈家好歹还在,一个老总兼继承人就这么被绑架了?

绑匪还不联系沈家,联系他这个不相干的人???

沈不渝的意思。

作妖呢。

果然,绑匪在电话里自称不是图财,是看不惯他们有钱人作威作福,又听八卦说他一个有夫之夫和别人拉拉扯扯勾三搭四,就搞了这一出恶心他们。

现在要他二选一。

就是说,两个肉票,只能活一个。

陈子轻瞟虚空,没生命危险警示,他说:“随便吧。”

“随便?”

陈子轻真心诚意地给出建议:“你点兵点将呗,会吗,不会我教你,点兵点将骑马打仗点到是……”

绑匪暴怒:“耍老子是吧!你以为我开玩笑?”

陈子轻唉声叹气:“没觉得你开玩笑,我在追剧呢,正到关键时候,你看你要不等会儿?啊,不行,我追完剧还要跟我先生打电话分享我都看了什么,你再等等好不好。”

绑匪没动静,显然是没想到会有这走向。

足足过了快一分钟,绑匪才有反应,他喘得跟要断气了似的,被气得不轻。

陈子轻好说歹说,希望他等会儿。

电话被挂断,陈子轻的手机上收到了一段视频,是沈不渝跟谢伽月都被绑着丢进水里。

绑匪戴着头套脸没出镜,非要他选一个上来。

这鬼点子一看就不是谢伽月的风格,妥妥就是沈不渝出的。

谢伽月怎么会同意的啊?他又受什么刺激了吗?

陈子轻迟疑:“我选沈……”

沈不渝被提留出水面。

陈子轻犹豫不决:“我选谢……”

沈不渝跟个石头似的,咚一下被扔回水里。

哗啦——

谢伽月被提留出水面。

“我觉得我还是选沈……”

谢伽月被扔进水里,沈不渝被拎出水面。

陈子轻换来换去。

“绑匪”把摄像机画面切开,他连忙把水里的主子拽上来:“少爷,您看……”

沈不渝冻得脸孔发紫,一身皮肉皱巴巴的:“他玩多久了?”

“十三分钟。”

沈不渝:“……”难怪他大脑嗡嗡的。

耳边有急促不正常的喘息,他扫过去,发现谢伽月冷得浑身在抖,双眼充血迸射出兴奋的亮光。

“哈哈,过瘾。”谢伽月头上脸上不断往下滴水,整个人笑得在水里直颤,“让他玩,让他接着玩我们。”

作者有话说:

沈不渝:在舔狗这条道上,我终究还是输了,输的彻彻底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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