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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飞星还有的忙。
虽然请手艺人做了不少纸扎,但这些纸扎还不能用,即使是烧了,也还只是些不能动不能说话的死物。
要想让它们动起来,还缺少重要的一步——点灵。
人为万物灵长,其他生物和人接触久了,能学会说话,学会直立行走,学会化为人形。
而由人亲自点灵的东西,能短暂拥有灵性。
人形的任何物种,眼睛都是灵性所在,做纸扎的手艺人为了避免产生不好的后果,一般都会避开眼睛,只给其他地方上色。
因为做纸扎的都知道,给纸扎画上眼睛,纸扎就会活过来。
祁飞星要的就是它们活过来。
他从外边买了彩绘用的毛笔,还有各种颜色的颜料,盘坐在地上,身边围了十几二十个纸扎。
他沾了黑色的墨,努力给手上的丫鬟将眼睛画对称,画完左眼画右眼,画完后他立马捏着纸扎店脖子,朝解颐面前一递,说:“帅不帅?”
眼前的纸扎两边瞳孔大小不一,明显化成了大小眼,解颐沉默后又沉默,最后在祁飞星期待的目光中,他想开口:“右眼再画大……”一点。
话没说完,点灵完成,解颐只见到纸扎的眼珠子转了一下,虽然眼神很木,但动作倒是灵敏。
于是出口的话变成:“……挺好的。”
常人点灵,至少得满上九小时,纸扎才能拥有灵性醒过来。
但祁飞星明显天赋异禀,解颐看了一下时间。
距离他画完差不多就过了九秒。
点灵完成,纸扎已经醒过来,就无法再更改。
得到解颐的肯定后,祁飞星肉眼可见高兴了不少。
他转头把纸扎放开,小丫鬟就慢吞吞学着他盘腿坐下,木然的眼睛也在逐渐变得灵动。
“真乖。”祁飞星摸了把大小眼,说:“你就叫小黑。”
小黑还不知道这个名字的含义,她直勾勾盯着祁飞星,红线形状的嘴逐渐长出唇峰,然后弯了一下。
‘好呀。’她张嘴,无声说着话。
解颐在一旁沉默良久,看着小黑。
希望这个纸扎,在面对正常纸扎的时候,不会自卑。
不过事实证明,解颐想多了,因为接下来祁飞星点灵的纸扎,一个比一个奇形怪状。
先前解颐还在奇怪,为什么祁飞星要买那么多颜色的墨,直到这一刻,见他毫不嫌麻烦地洗了笔之后,沾上红色的墨,往纸扎眼睛上怼。
祁飞星念叨着:“要画,就要画的每个纸扎都不一样!”
说完,红色眼珠的纸扎眨眨眼睛,祁飞星就把他推过来,面对着解颐说:“这是小红。”
小红操着自己的斗鸡眼,对解颐咧嘴笑。
纸扎本来应该是阴寒的东西,属于冥器,奈何那双红彤彤的斗鸡眼,愣是压过了那几分阴寒,带上了几分痴傻。
解颐抹了把脸,说:“挺好。”
能怎么办,怎么画都会化成这样,贬低不如称赞,至少祁飞星高兴。
小红也高兴,祁飞星嘴角咧开,他也裂开。
于是祁飞星低头画完小绿,抬头的时候就见到小红整个脑袋,从嘴的位置横向裂开。
“嘿!”祁飞星下意识出声阻止小红再笑。
小红愣了愣,嘴也停止开裂,祁飞星就伸手把他因为断裂,而不断后仰的天灵盖,给盖了回来。
“微笑,微笑。”
祁飞星一边叮嘱小红别大笑,一边转头去找胶带,撕开后给小红把脸粘上。
这会儿小绿也醒了,见自己被忽视,小绿就缓慢爬过来,从祁飞星拿着胶带的两只手臂中钻进去。
当场表演一个:你的小可爱突然出现.jpg
“嚯。”祁飞星震惊。
他看着自己情急之下,给小绿画成竖瞳的左眼,那眼珠子长到突破眼眶,都快抵达卧蚕了。
祁飞星有些心虚地摸摸鼻子,补偿一般说:“我给你画几根睫毛,别怕。”
这几根睫毛像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往后的小蓝小紫小黄等纸扎,有的脸上画了花,有的画了一对八字眉,还有的胡须卷翘成蚊香。
解颐在边上看着祁飞星灵感迸发,他盯着这些奇形怪状的纸扎,松了口气。
都长得奇怪,倒也避免了一只长得奇怪,因此引发的流血事件。
最后十几个纸扎画完,祁飞星还给某些整了酷炫的异瞳。
等到最后的小红绿醒过来,最先苏醒的小黑,这时候已经能成功说出个别字眼了。
祁飞星又拿了不少红色的请帖,把毛笔往解颐的手里一递,十分理直气壮地指使他:“你写请帖。”
解颐问:“为什么我写?”
祁飞星照旧理直气壮:“我字丑。”
他又挥了挥拿在手里的剪刀,说:“我还得剪纸。”
喜字能买,但是一些窗花什么的,还是得自己动手。
于是解颐任劳任怨,提笔蘸墨,手腕轻轻一抖,就笔走龙蛇写出漂亮的字来。
祁飞星看了啪啪啪海豹鼓掌,说:“漂亮!”
他一个人剪纸还不够,这边拉着手部已经能动弹的几个纸扎,一人塞了把剪刀,又塞了红纸。
祁飞星道:“跟我一起做啊,这样左边一刀,绕过来,再……”
纸扎们就笨拙地用剪刀,剪出磕磕巴巴的窗花。
不过一会儿,祁飞星张嘴打了个哈欠,抱怨:“那房子也太大了,窗户那么多,这得剪到什么时候。”
说完,一见边上解颐速度很快,堆积如山的请帖几乎都快写完了,祁飞星看着解颐笔直的后背,咂咂嘴。
真帅,写字也很帅。
说完又看了一眼解颐的腰,然后很快挪开视线。
好腰!
看完,祁飞星又摸了把自己的腰,然后竖起大拇指。
好腰!
他在心里不要脸地夸赞。
这会儿解颐正好写完了请帖,祁飞星拍拍手把纸屑都拍掉,解颐在边上提醒:“小心手,别剪到手了。”
“不会不会。”祁飞星满不在乎。
不过后一秒他又反应过来,要是一不小心弄伤了,解颐是不是就得亲自给他上上药,贴创可贴?
祁飞星默默看了一下自己的手。
“星星。”解颐忽然喊他。
祁飞星瞬间有点小矜持地抬头:“什么?”
解颐用下巴示意那边的纸扎,说:“小红把手剪了。”
竟然抢戏!
祁飞星眼中带着怒火,转头看向剪纸的小红,然后瞬间气消。
“你是呆子吗?”
祁飞星看着小红,这家伙竟然把整个左手都给剪掉了。
小红漆黑的大小眼珠子,藏着几分深切的不安。
祁飞星走过去把纸扎的手捡起来,用胶带缠好安装上去,又提笔在小红手腕上画了歪歪扭扭的,类似缝合的痕迹。
随后收笔,小红动动手,咧嘴笑起来。
“小心一点。”祁飞星道。
小纸扎脆弱得很。
但祁飞星没料到,后边接二连三的,从小黑到小红绿,这些纸扎竟然个个都把手剪了。
他缝合的时候很诧异:“怎么这么笨?”
祁飞星去看了看纸扎的眼睛,小红绿眼神闪躲,但祁飞星没看出异常来。
剪了半天的窗花,祁飞星算是累惨了,此刻面对给他加重工作量的纸扎们,低声威胁:“再把手剪了,我就一把火把你们都烧了。”
威胁奏效,之后纸扎们果然安安份份,直到剪完所有的窗花。
“行。”祁飞星站起来,指示颜色纸扎们把窗花都收好,一边伸懒腰一边说:“去贴上。”
“贴歪了,往左边一点。”
祁飞星站在下边,对纸扎们指点江山。
随后皱眉:“那是右边,我让往左边贴一点。”
“那是下边!”
祁飞星震惊地发现一个事实:“你们是不是分不清方向?”
正在努力的小绿浑身一僵,手上拿着窗花,回头幽怨地看向祁飞星。
祁飞星:“……”
他张张嘴,叹气:“算了,你们下来。”
说完,这个由纸扎脚踩肩搭成的梯子,就轰然散开。
祁飞星撸了把袖子,说:“还得我上场。”
没有梯子,他就让小红站过来,自己踩在小红肩上,没几秒就把窗花贴好了。
祁飞星正要拍拍手,谁料这时候不知道哪里有水流到脚下,小红左脚湿润,顿时往下塌了一截。
祁飞星就顿时失去平衡,往下倒过去。
这种高度,他随便翻翻身就能平稳落地,但祁飞星正想动作的时候,转头看到了解颐。
于是身体永远比脑子快,电光火石之间,祁飞星硬生生又扭了回去,整个背朝下向地面落下去。
解颐见了,伸手及时把他接住。
一下砸到解颐怀里,祁飞星忍住自己荡漾到想晃两下脚的冲动,他装作惊讶:“差点摔了。”
解颐看他一眼,扬眉后把祁飞星往地上放,等他站稳后,解颐道:“你好好坐着,我去贴。”
整整花了一天的时间,才把一应事情搞完。
祁飞星又用火把请帖都烧掉,挨个发给四周的孤魂野鬼。
请帖里特别标注了时间,还有数不尽的香火,保证当天高朋满座。
“行了。”祁飞星道:“现在还剩最后一步。”
他从桌上把喜服剪纸拿下来,大火一烧,原地顿时出现两件一模一样的喜服。
一件烧给严淮景,根据八字追踪,不过一会儿喜服就原地消失。
一件烧给虚昙,这时候虚昙也正好进门。
祁飞星见他进来,就轻轻一吹气,眼前喜服顿时化作烟雾,朝虚昙飞过去,穿在他了的魂魄上。
“等晚上吉时到,你就等着上轿子。”
虚昙看了一眼屋内奇形怪状的纸扎们,他沉默了一下,闭上眼睛。
最后鼓足勇气再次睁眼,虚昙朝祁飞星抬手鞠了一躬,说:“谢谢。”
“不客气。”祁飞星挥挥手。
安顿好严淮景这个鬼王,也能给祁飞星算不少业绩。
十二点一到,阴气弥漫。
虚昙睡在房中,神色安详,随后门口传来轻轻的敲门声。
“笃笃笃。”
下一刻,纸扎缓慢而尖细的声音传来:“吉时已到,新郎该出发了。”
这时候门被打开,小红小绿等在门口,他俩身上都被祁飞星套了大红色的罩衫,这会儿显得十分喜庆。
虚昙从床上坐起来,身体横躺,他魂魄穿着大红的喜服,胸前绑着红绸做的花,神色平静地一步步朝外走。
“跨火盆!”小红小绿齐声尖利地呼喊。
虚昙看了一眼脚下的火盆,一步迈过去。
“媒婆……呃媒、媒爹呢?”小红一边卡壳,一边看向小绿。
小绿用苍白消瘦的纸手指向大门外:“在那。”
门口祁飞星也是盛装出席,他特意在自己脸蛋子上画了两团腮红,又贴了一颗痣在嘴边,穿的花里胡哨,看起来十分一言难尽。
不过他自己倒是很满意,见解颐看到他后,莫名其妙停住脚步,祁飞星还亲自走过去。
他转一圈把脸凑过去,问:“怎么样?”
解颐眼神幽幽的,道:“很别致。”
祁飞星眼珠子一转:“就当你在夸我了。”
他转身十分尽职尽责:“走走走,媒爹扶你上花轿。”
虚昙和祁飞星对视上之后,眼神剧烈震动,然后回头看解颐,见解颐脸色平静,虚昙心中十分佩服。
他忽视祁飞星伸出来的手,自己一个人上了轿子,一上去就紧紧关闭布帘子,生怕再看到祁飞星那张脸。
然而祁飞星紧追不舍,走到侧面去掀开帘子,他没发现虚昙的躲避,伸手递过去一个苹果。
“拿着别吃,平平安安。”
拿到苹果之后,虚昙几乎是瞬间就关上窗帘。
祁飞星诧异:“这么迫不及待要嫁过去?”
“行吧行吧。”祁飞星嫌弃:“起轿起轿,音乐快响起来!”
随后纸扎们抬起花轿,随着往前迈步的动作,两旁负责奏乐的纸扎们,也吹起唢呐打起鼓。
一时间锣鼓喧天,祁飞星拿出事先准备好的鞭炮,挂在竹竿上,让解颐点燃。
“啪啪啪!”
噼里啪啦的鞭炮声,顿时响彻云霄。
纸扎人很多,这时候两旁也有孤魂野鬼闻声而来。
唢呐声在鬼怪们耳朵中十分激昂,鞭炮也一路从没停过。
祁飞星手中端着盘子,身边跟着解颐,两人一起把盘子里的香和蜡烛点燃,朝孤魂野鬼们扔过去。
孤魂野鬼们在这四周,游荡了不知道多少年,有吃的就奉为爹娘。
他们个个猛吸一口香火,转头高高兴兴拱手恭贺:
“百年好合!”
“早生贵子!”
“一辈子不愁香吃!”
队伍很长,阵仗也很大。
有阳火弱的生人,半夜从这边路过,远远就能听到震天的乐声,还能瞧见那边红光熠熠,又盘旋了不少黑气。
看久了生人眼睛发痛,只能匆匆离开。
有的胆子小,只看上一眼就昏了过去。
祁飞星路过的时候,从兜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红包,塞进倒地不省人事的活人怀中。
解颐看他一眼,祁飞星就笑着道:“里边是十二块钱现金。”
他说:“见者有份嘛。”
说着,祁飞星转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人影,解颐同样看过去。
“走吧。”祁飞星收回视线道。
结婚的仪仗逐渐走远,原地树后钻出来个鬼鬼祟祟的身影。
小道士深呼吸了一下,随后拍拍胸脯:“吓死我了。”
还以为被发现了。
深深蹙着眉,小道士又掏出手机,给师父打电话过去。
“师父,我跟在他们冥婚队伍后边,看见他们已经在往那个凶宅走了。”
那边半晌没传出来声音,小道士疑惑的叫了两声师父,良久那头传来悠长的呼吸声,伴随着一阵又一阵的打呼。
小道士:“……师父!”
“嗯嗯?”那边老道士醒过来,懒洋洋掐指一算。
他说:“鹤之啊,听为师的,这件事咱们不能掺和,不是坏事。”
“可那是冥婚。”小道士怀疑。
“您莫不是又睡糊涂了。”
师父靠不住,为了救人于水火之中,颜鹤之给自己加油鼓气,挂断电话就跟了上去。
老道士在电话那头又昏昏欲睡,临睡前才想起来说:“听话别去啊……为师算出你今日犯小人,有受到欺凌的可能……”
说完他闭眼打起了呼噜,电话一阵忙音后自动挂断。
仪仗抵达宅院,祁飞星在花轿边上抬头看了一眼,嗤笑。
“阴气这么重,怕是在收到喜服的那一刻,就连滚带爬跑回来了。”
祁飞星哼哼:“还是算不过我啊。”
他转头指挥:“跨火盆!”
“呼──!”
虚昙下轿子,跨过火盆,火盆被风一吹,就掀起一阵火星子。
这下来到宅子门前,不等纸扎们敲门,挂着金狮门环的朱红色大门,就轰然开启。
一身大红色喜服的严淮景走出来,他表情矜持,实际上每走一步,眼睛里的喜悦就溢出来几分。
到虚昙面前后,严淮景脸都要笑烂了。
“好了,进去拜堂。”祁飞星在一旁双手环臂,看着他们。
他一招呼,严淮景就牵着虚昙的手,两人一同进入喜堂。
堂上没有高堂,虽然严淮景不愿意,但虚昙提出让祁飞星坐上去,他就还是同意了。
祁飞星丝毫不客气,他拽着解颐一同占据两个“高堂”的位置。
边上小黑开始叫:“一拜天地!”
两位新人牵着手,相对而笑,缓缓鞠躬。
“二拜高堂!”
“夫夫对拜!”
“送入洞房!”
“礼成!”
这一下,周边挤满的孤魂野鬼顿时开始鼓掌,贺喜声响彻耳边。
大家都是过来充面子,顺带吃白食的,所以严淮景也不必要留下,对他们敬酒。
最后祁飞星大手一挥,说:“去洞房!”
两位新人就在众鬼簇拥中,朝洞房走过去。
而这时候,门外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祁飞星像是早就知道一般,撸起袖子走出去,然后祭出勾魂索。
下一秒,话都还没来得及说一句的颜鹤之,瞬间被绑在原地。
小道士:“?”
他茫然极了,祁飞星打了个响指,勾魂索就把小道士绑走,跟在祁飞星身后。
小道士愤怒:“你要带我去哪里!”
祁飞星嘿嘿地笑:“送上门正好,小朋友,借你去滚滚床单。”
小朋友滚床单,新人早生贵子。
虽然那两个生不了,但也图个吉利。
然而小道士一听,顿时大惊失色,开始挣扎:“我不要!”
祁飞星转头戏谑:“你怕什么,正一又不是全真,能结婚。”
尽管小道士再挣扎,但被勾魂索捆着,还是无法逃脱。
他只能满脸通红地,被绑到床上,替新人滚了又滚。
最后勾魂索放开他,小道士逃也似的跑了。
估计此生都留下了巨大的心理阴影。
祁飞星原本想去凑个热闹,跟大家一起闹喜。
但那边鬼太多,一个挤一个 ,他刚进去就被挤了出来,于是只能放弃。
大堂里都是鬼怪吃的东西,祁飞星没兴趣。
最后他拉着解颐在院子的台阶上坐下。
两人并排坐着,对视之后,解颐闭闭眼睛,最后还是没忍住,伸手把祁飞星脸上的红色腮红给擦去。
他指腹温热,在祁飞星寒凉的脸颊上摩擦着,不一会儿指腹就被染红。
然而腮红擦不掉,最后只是颜色变浅,但被擦成了一大片,看起来倒像是祁飞星喝醉了。
祁飞星眨眨眼睛,忽然伸手把自己嘴角的痣摘下来,往解颐嘴边上一贴──
然后他沉默了,沉默过后又默默摘了下来。
解颐微笑:“好看吗?”
祁飞星用他之前的回答说:“挺别致的。”
然后两人纷纷笑了起来,祁飞星笑的前俯后仰,最后一脑袋磕在解颐怀里,眼珠子一转,索性就不起来了。
“借我靠一下。”他说。
然后看着头顶的天空,说:“今晚月亮真圆。”
解颐也看了一眼,说:“可能嫦娥和司羿,也在上边过春节。”
“扑哧。”祁飞星没忍住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