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天澜文化节（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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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剑障碍赛快结束的时候，谢时来踏云操场找棠未雨。他临时被叫到修真管理局办个手续，本以为还能赶上障碍赛，没想到等他回来的时候，比赛都已经结束了。

棠未雨倒是挺庆幸谢时没能看到比赛。

谢时回来的路上给棠未雨带了杯奶茶，顺势把温热的奶茶贴在她的脸颊上，问她比赛进行得怎麽样。

棠未雨拿下奶茶，戳开吸了一口，说: “我运气不好，开局摇了二十多把骰子都没摇出来六。”

谢时: “?”

棠未雨说: “青隐倒是运气挺好的，回回都能摇六，但就是回回踩到陷阱格。”

谢时: “?”

棠未雨说: “这真是我御剑飞的最憋屈的一次，只能一格一格地飞。”

谢时: “?”

棠未雨说: “不过最惨的是楚凯风，他都快冲到终点了，结果踩到了后退格，一路后退，直接退回原点了。”

谢时: “?”

这还是他所认知的那个御剑障碍赛吗?

“看见那边那个冠军吗?”棠未雨指给他看，深沉地说， “知道他为什麽能当上冠军吗?无他，唯运气耳。”

这次御剑障碍赛给棠未雨上了一课，原来有时候运气真的比努力更重要。

谢时: “……”

他明明只毕业了半年，母校却已经变成了他看不懂的样子了。

谢时: “到底怎麽回事?不是御剑障碍赛吗?”

“是大富翁版的御剑障碍赛。”棠未雨指了指场外一群其乐融融吃榴莲的学生， “问他们。”

迎上谢学长困惑的眼神，一众学生心虚地移开了眼。

谁让他们难得遇见一个报复剑修的机会，可不得使出看家本领吗?

谢时懂了。他虽然没参与过各院的相爱相杀，但是多多少少解自家同学们的病情。

棠系舟混进大二队伍，讨了块榴莲吃，刚吃完，瞅见了他表姐夫来看他表姐，他当即从看台上跳下来，快快乐乐打招呼: “表姐夫好。”

乔屿和月逆跟着跳下来，一个接一个地喊: “表姐夫好。”

三个人声音此起彼伏，颇有节奏感。谢时笑了，棠未雨凶他们: “不许乱喊。”

棠系舟委屈: “我们没乱喊啊。”

谢时小声说: “他们没乱喊啊。”

棠未雨: “……”

棠未雨咳了一声: “总之你们在学校喊他谢学长就好。”不然在学校里她会感觉不自在。

“好的好的。”棠系舟有时候情商爆表，一下子就懂了表姐的意思。他看了一眼谢学长，真诚向表姐发问， “那回家之后我能喊表姐夫吗?”

棠未雨偷偷看了一眼谢时，没说话，默认了。

……

天澜文化节接近尾声，大大小小的活动也都举行得差不多了。事实上，就算还有什麽大活动，大部分学生也苦于期末复习而没空参加。

符修院在为游客们送过年用的符咒，同时也准备了大包小包的符咒材料包，摆在学院门口，让学生们自取。大多都是平安符，健康符之类的适合过年用的符，也有一些桃木板和对联。

棠母百忙之中给棠未雨拨电话，下达最高指示: “去年你带回来的符咒挺好用，亲戚朋友都想要，今年多带点回来，我给他们都送一些。”

“好嘞，要多少?”棠未雨站在符修院门口，拿了两小包，想了想，又多拿了一包。

棠母想了想，用在菜市场买两斤小白菜的语气说: “那就先来个十打吧。”

棠未雨: “?”

妈妈，我是什麽打印机吗?

最后，她和谢时去了一趟灵符行，买了些成品符咒，也买了一部分符纸丹砂，能画多少画多少。效果肯定比不上符修画的，图个心意。

谢时向工作单位请了几天假，陪棠未雨过完最后几天文化节，虽然由于期末的原因，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图书馆和演武场度过的。

——值得一提是的，谢时险些因为没有学生卡而被拒之门外。还是找古宁老师办了一个临时助教校园卡才解决问题。

这就导致，他莫名其妙地去给各个老师打杂了。

谢时: “?”

办公室内，几个老师击掌庆祝: “还是古老师聪明啊。”

“有了小谢，这些学生写得稀巴烂的期末论文就有人帮忙改了。我是一眼都看不了，看一眼就会得心脏病。”

“是啊，连柏老师都已经去医修院拿过好几次药了。”

“多亏了小谢帮我整理学生数据。我得找几本剑法书感谢他一下。古宁，还得麻烦你回头帮我把书交给他。”

“行，不过我最近也不怎麽见到他人影。”古老师慢悠悠喝了一口茶，说， “这小子一回来就去找女朋友了，唉，说不定连年都要跑人家家里过了。”

图书馆单间自习室，谢时合上最后一份论文，叹了口气。

棠未雨难得见到他这麽疲惫的样子，给他接了杯温水，问， “怎麽了?”

谢时: “实在捞不动了。”

剑修院学生写的期末论文堪比他每次写的任务报告，都很难评。

“里面有我的论文吗?”棠未雨眨巴眨巴眼睛，说， “谢老师，菜菜，捞捞，呜呜。”

看着棠棠这样子，谢时想，幸好里面没有她的论文。

也幸好棠棠的水平不需要捞。

棠未雨说: “论文倒是没问题啦，不过我的剑法进阶理论考试就危险了，这是柏老师的课，题目一定会很难。”

她期盼地看向谢时， “谢学长，这门课……你还会吗?”

谢时: “……”

别说他已经毕业半年了，就算他没有毕业，任何一门专业课的知识点都会在考完试之后灰飞烟灭。

于是谢学长扭过了头，假装没有听见。

……

人类的悲喜并不相通，期末周复习的学生看着在校园里愉快溜达的游客，只觉得他们吵闹。

“哥哥哥哥，耳的你朵为什麽这麽大呀!”小朋友拉着月逆的衣角，眼神好奇地往他耳朵上瞅

家长连忙跑过来，拉住孩子，跟月逆道歉: “不好意思呀，没看住孩子，他只是……”

看清他的脸后，家长的话顿住了，有些惊异地睁大眼睛: “我是不是在热搜上见过你?”

“没事，小朋友很可爱。”月逆说。他一边蹲下身子让小朋友摸他的耳朵，一边说， “我确实和我的队友上过几次热搜。”

家长可能是在#芋泥粥，新歌##月逆，舞担#这类热搜上见过他吧——

“#大耳狼，嗷呜嗷呜#!我想起来了，就是这个热搜!”家长兴奋地说。

月逆: “……”

他的室友晚上睡觉的时候最好睁一只眼睛。

等家长带着他的孩子走后，芋泥给他的两个队友兼室友打电话。

“你们谁把我在月圆之夜的视频发网上了?”

乔屿莫名其妙: “不是我，我晚上忙着睡觉呢，没空拍视频。”

棠系舟也莫名其妙: “不是我，我确实拍了视频，但还没来得及发呢。”

“那怎麽会有我的热搜?”月逆问，突然觉察出不对， “你拍了我的视频，还准备发到网上?”

“咳咳咳咳。”棠系舟一顿猛咳，连忙转移话题， “等着，我给你找找热搜的由来。”

棠系舟是互联网冲浪小天才，也就是这几天忙着练笛子没能上网冲浪。他听月逆这麽一说，去热搜上随便一找，就找出了始末。

——其实也不需要费心去找，一长串有关天澜的热搜还在主页上挂着呢。

#天澜修真大学#

#大学生期末周精神状态#

最前面的两个热搜如此醒目，点开一看，评论区都是大片的“哈哈哈哈哈哈”。

这一切都源于今天早上，一段由天澜学子录制的直播视频横空出世。

视频开始。

“现在是早上5点，室友还在睡觉，我起床给我的室友们做一顿早饭。”昏暗的宿舍中，食修蹑手蹑脚地起床，面对着镜头，脸上挂着和蔼可亲的笑容。

“我室友这几天复习辛苦了，得给他们做点好吃的补补才行。”

【?这熟悉的风格，我还以为自己走错片场了。】

【这位是食修吧?我看见他书桌上的《食修菜谱大全》和《如何征服修士的胃》了。】

【这是要为室友做早饭吗?原来食修同学都这麽贤惠的吗?不过才五点，是不是太早了。】

【不不不，怎麽会有网友天真地以为天澜的学生会正常拍做饭视频啊，以我对天澜的解，肯定是整活!】

食修的笑容更加慈祥包容，他拿出没通电的小锅，放在桌上: “今天要做是的粥。作为食修，当然不能做普普通通的白粥了，我今天要做一锅专门为期末周而研发的知识粥。”

【有意思起来了，食修研发的知识粥，是不是能够提高记忆力啊?】

【期待!如果真的有用的话，我要买上十锅八锅!】

食修把手机稍微挪远一些，好让镜头能够录到他的行动。只见他来到对面的桌位，从桌上拿走了一本《玄阶丹药大全》。

“你们看， 《玄阶丹药大全》，这是我们今天的食材之一，我丹丹喜欢吃，我要给他炖上，好让他能吸收丹药知识。”

食修把书扔进锅里，深深吸了一口气，陶醉道: “香的嘞。”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服了，你们大学生期末终于疯了吗?】

【哈哈哈哈哈哈我居然真的有那麽一瞬间以为他会做什麽正经菜，对不起，是我太天真了。】

【丹丹是指丹修吗?】

【来点《火灵根法修史概论》吧，我是法法，我喜欢吃这个。】

食修依旧是一脸包容万物的微笑，来到了另一个床位，拿了两个没画完的符咒: “这是我符符昨晚画的，一边画一边嘴里念叨着‘我不会画画’， ‘教我画画’， ‘马上画完真的’之类的画，你们快来看看，他画的好不好呀?”

【好!特别特别好!】

【我是美术生，符修老师请教我画画!】

食修先是把两张符咒扔到锅里，然后又折返回到符修的床位。正在大家不知道他要干嘛的时候，他拖过一张椅子，踩到上面，拍到了上铺。

没开灯的宿舍很是昏暗，食修摆弄两下，将手机镜头对准了自己的正脸，后面露出符修的半张侧脸，看不清楚他的长相，但是却能看见他额头上赫然贴着一张符咒。

【?他睡觉为什麽要往脸上贴符咒啊。】

【他……还活着吗?】

“大家不要误会，这是符修，不是僵尸。”食修贴心地解释， “他正在睡觉，额头上贴是的宁神符，能让他做个好梦。看，他还在呼吸呢，”

符修脸上贴的符咒正在随着他的呼吸而不断扇动。

食修叹了口气: “我符符怎麽又口呼吸了，说了多少遍，口呼吸影响颜值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哥们，你这个精神状态多多少少让我有点害怕了。】

【符修睡觉居然会往额头上贴符咒吗?真的有点像僵尸。】

【真·我尸体有点不舒服先睡觉了。】

【插播一句——口呼吸真的影响颜值啊!你们看网上那些例子就知道了!睡觉尽量不要口呼吸啊。】

【问问，宁神符对失眠有用吗?最近期末压力大，熬夜多，睡觉还睡不好，想买来试试。】

食修没看到弹幕上的话，他盯着符修看了一会儿，担忧地说: “我得帮我符符改掉口呼吸的毛病。”

说干就干，他将符咒微微掀开一些，从旁边的衣架扯过一条毛巾，团吧团吧，堵住了符修的嘴。

【】

【等一下，这样不是改正口呼吸的方法啊喂!】

【哈哈哈哈哈哈哈直接堵室友嘴，好美丽的宿舍关系。】

【你们宿舍还能加我一个吗?如果还能的话，我就告诉戒律堂把你们抓起来!】

符修“唔唔”了两声，没有醒，翻了个身，继续睡了。

【好牛，这样都没被吵醒，是不是复习太累了?】

【期末周确实都会睡得很晚，不知道为什麽，只有晚上才能静下心学习。】

食修将食指竖立在唇上，轻轻“嘘”一声: “别吵醒我符符睡觉，他昨天打游戏打到三点才睡。”

【原来是打游戏打的吗!】

【……已经逐渐看不懂现在的大学生了。】

食修又回到他的小锅前，闻了闻锅，露出了慈母般的笑容: “好了，这锅知识粥已经熬好了，我丹丹和我符符一定爱吃。”

“现在我们去问我家兽兽爱吃什麽。”

食修来到兽修的床前，轻轻敲了敲床沿，叫醒兽修: “兽兽，我在给你们做早饭，你想吃什麽?”

兽修明显还没醒，翻了个身，胳膊一甩，落在了食修脑袋上: “睡觉呢……吃什麽吃……”

食修也不恼，把脑袋上的胳膊挪开，锲而不舍地说: “怎麽能不吃早饭呢?你们复习这麽辛苦。这样吧，我用你的狗罐头和狗饼干做一个面包给你吃吧。”

“别闹了哥……算我们错了行不行，我们昨晚不该说你做饭难吃。”兽修困得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抱住和他一起睡的小灵狗， “这才几点，让我继续睡……”

【原来拍摄这个视频是为了报复室友骂自己做饭难吃吗哈哈哈哈哈。】

【早就说了，天澜这麽多院，食修院的报复心是最强的。】

“那怎麽行，我是一定要给你做早饭的。”食修微笑道，又转头看向手机，对直播间的观众说， “什麽，我做饭难吃?这些室友就爱开玩笑，调皮。”

兽修听见了这个动静，迷迷糊糊睁开眼睛， “你在跟谁说话?”

食修慈祥地拍了拍他，说: “我直播呢，你安心睡。”

兽修: “?”

“大早上你直播什麽?”兽修清醒了半分，把自家小灵狗扔过去， “子涵，咬他!”

“看来室友不理解我对他们的爱。”兽修接过困得呜嗷乱叫的小灵狗，把镜头对准它，叹息了一声， “身怀宝藏，总会遇见恶狼。”

【哈哈哈哈哈哈哈神经病!】

【小狗:坏了，我成恶狼了!】

【这个直播好抽象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但是具现化地向我展示了你们的精神状态。】

食修把小灵狗塞回主人怀抱。

“说到恶狼，我们隔壁宿舍也有一只。”

食修拿着手机来到了阳台，对准另一边的阳台: “看到了吗?这只大耳朵狼已经在嗷呜一晚上了。”

月逆: “嗷呜嗷呜。”

【哎呀，这不是我们家大耳狼月逆吗?】

【老师我们家大耳狼怎麽被关在阳台?这麽冷的天，天杀的我要告诉妖兽保护协会把你们抓进去!】

【它怎麽光张嘴不出声啊?】

【这道题我知道!应该是隔音阵之类的，这样就不会吵到室友睡觉啦!】

【感天动地室友情。】

看完了整个视频后的月逆: “……”

乔屿: “咱们学校的学生都疯了吗?”

棠系舟戳戳乔屿，示意他看向另一边，一群浩浩荡荡的药修扛着锄头铁锹疯狂追赶前面落单的身影: “泼猴!你给老子站住!”

乔屿: “……”

“疯的很明显。”棠系舟说， “食修这个视频只是沧海一粟，词条里面还有很多个这样的视频。”

比如什麽卜修在算卦直播间掐指一算算出“自己昨天就已经死了，现在是一具尸体在复习”，丹修直播卖货“就是要给家人们送福利”，图书馆的老鼠为学生讲题……

棠未雨从路边经过，震惊地看着这三个蹲在地上思考人生的少年: “你们怎麽了?”

棠系舟双手托腮: “姐，你说我当初为什麽要报考这个大学?”

乔屿: “是单单只有我们学校疯，还是所有的大学生都这麽疯?”

月逆: “嗷呜嗷呜。”

棠未雨: “?”

……

期末考试的日期更近了，校考的前一天，下雪了。

棠未雨哈开窗户的冰淩，擦了擦，对室友说: “下雪了。”

下过一夜的雪后，整个校园银装素裹，空气中弥漫着清泠泠的雪味。几只小动物蹦蹦跳跳地经过，围着不知道哪位同学给它们带上去的小围巾。

楼下有两个人正在堆雪人，用木剑代替扫帚，用丹药代替纽扣，还往它的额头上贴了一张符。

天澜市下雪不多，这还是棠未雨第一次见到天澜市下这麽大的雪。不过陈梓萱见怪不怪了，她老家在东北，这种程度的雪时常见到。

陈梓萱走到棠未雨身边，说: “想尝尝东北特产吗?”

棠未雨: “现在?”

“对，现在。”陈梓萱指指窗台的铁栏杆， “相信我，是甜的，草莓味。”

棠未雨: “……”

你当我傻吗?会去舔铁栏杆?

她不傻，但是有小猫傻。

齐小枫听见了陈梓萱的话，跳到窗台上，喵喵两声，伸出舌头去舔铁栏杆: “喵喵喵……唔喵唔唔……”

两个人都还没来得及阻止，就看到齐小枫的舌头粘在了铁栏杆上。

两个人: “……”

人骗小猫，人坏。

陈梓萱赶紧扭头招呼还待在宿舍里的黎音: “音音啊，快拿一杯开水过来。”

黎音不明所以，还是拿着一杯开水过来了，然后便看见了半张猫脸贴在铁栏杆上的小猫。

“怎麽了这是?”她吓了一跳。

“梓萱说铁栏杆是甜的，小枫信了。”棠未雨一边解释道，一边接过杯子，和陈梓萱一起营救齐小枫。

黎音若有所思: “是甜的吗……”

两个人都忙着救小猫，没听见她的自言自语。

齐小枫是火灵猫，本身体温就很高，也并不怕烫，在开水的帮助下，它很快就顺利脱险。

棠未雨把小猫抱起来，像是抱着一块小火炉。她点了点小猫的鼻子: “你说你，怎麽什麽都想尝尝呢?”

话音还未落，就听见阳台另一头传来熟悉的“唔唔”声。棠未雨心中有了一个不妙的猜想，转过头一看，果然是舌头黏在栏杆上的南方孩子黎音。

棠未雨: “……”

陈梓萱: “……”

陈梓萱熟练地拿起剩下的半杯开水，冲棠未雨点点头: “来吧，救救音音。”

黎音: “唔唔唔唔唔唔唔!”

陈梓萱以为她是觉得丢人了，所以一边往她舌头上倒开水，一边不走心地安慰道: “好了好了，我们不会笑话你的。”

黎音: “唔唔唔唔唔唔唔!”

棠未雨也说: “不就是舔栏杆吗，没什麽大不了……等等。”

她猛地停住，看向陈梓萱手中的杯子， “我们用是的开水?”

陈梓萱: “!”

火灵猫受得住开水，但肉体凡胎的乐修可就不一定了。

黎音: “唔唔唔唔……呜呜呜……”

棠未雨: “音音撑住!我这就给你去找对门医修学姐救命!”

这场雪到来的让很多学生暂时忘了明天的期末考试，纷纷放下书，投入雪的怀抱。

路边的雪丛中，每隔几米就能看到一个躺平的人型大坑。

很多灵兽也是第一次见到这麽大的雪，在雪中活蹦乱跳的，雪地上，还有无辜学生的脸上都是它们留下的脚印。

棠未雨本来想去图书馆复习，但是走到图书馆一看，门口全是复习到一半出来堆雪人的学生。透过落地窗，能看到图书馆仅剩零星几个人，只有爱学习的老鼠仍在坚守在座位，翻看着一本《如何研发二向箔》。

棠未雨拢了拢围巾，也加入到堆雪人的队列中。

旁边同学堆的雪人一个赛一个精致，有传统雪人，有雪雕成的炼丹炉，还有各式各样的法器。棠未雨手工能力不行，勉强堆了两把竖起来的灵剑。

她满意地拍照发给谢时看: 【猜猜我堆了什麽?】

页面上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中”好半天，谢时的消息终于发来了: 【一个竖起来的“”号?】

棠未雨: 【……】

棠未雨: 【是飞光和同尘!】

棠未雨: 【总之快点来学校啦，踏云操场正在打雪仗。】

放下手机，忽然，一星半点的凉意落在她的鼻尖，她似有所感，抬起了头。

雪花旋卷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