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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问:“除了骆青和,凶手还有谁?”
彭先知没有立刻回答,迟疑思索了半晌,招了:“是她指使我的,我就只知道她。”另外,他停顿了会儿,补充说,“骆怀雨是知情者,当年,我答应骆青和之前,去请示过他。” 果然,骆怀雨也逃不掉。 江织问:“他说了什么?” 彭先知摇头:“什么也没说,他做了旁观者。” 旁观者? 江织手指敲着台面,有一下没一下地响着:是借刀杀人吧。 “第二件,”江织继续,语气不紧不慢着,“录一份口供,等他日开庭,你作为证人出席。” 彭先知犹豫。 江织也不急,慢慢悠悠地说:“信不信?你要是不答应,活不到开庭那天。” 他要是不答应,就不止骆家不放过他了,还有眼前这个深不可测的江家小公子。彭先知说:“我做。” 他或许在与虎谋皮。 江织就是那只虎。 还有第三件事,他说:“去见骆常德,他说什么,你就做什么。”语气从容自若,却是命令。 彭先知不明白:“什么意思?”他投靠的可不是骆家。 江织并不解释:“这你不用知道,你只需要服从。” 十分钟会面时间到。 江织起身,出了会面室,外面走廊里迎面过来两个人,一个监狱管教,还有一个戴着手铐的犯人。 管教见了江织,点了点头,然后便去一旁,点了根烟。 那戴手铐的犯人人高马大,左看右看后,才走向江织,规规矩矩地叫了一声:“江少。” 这人,正是昨日给彭先知的肚子吃了一拳的伤疤男——是个混混头,小弟遍地,在西部监狱颇有地位。 他一个大哥,他为什么要听江织的? 不听江织整死他呀,大鱼吃小鱼! “把话放出去,谁都不准动彭先知。” 大哥:“是。” 当天下午四点,骆常德去了一趟西部监狱。 骆青和后脚就收到了消息。 “小骆总,”沈越上前,道,“骆总去西部监狱了。” 骆青和翻阅文件的手停下了,抬头,眼里骤起了波澜:“彭先知肯见他了?”她去过了好几次,可每次都吃闭门羹。 沈越点头。 骆青和立马起身,快步出了办公室。 等人走远了,沈越拨了个电话:“江少。” 冬天昼短夜长,才五点多,夕阳就落了。 江织的住处添了个吊篮椅,今天刚到,是周徐纺网购的,她给了五星好评,并且晒了图,她特别喜欢,还在吊篮椅里铺了粉色的小毯子,也放了粉色的抱枕。 “他们毕竟是父女,会自相残杀吗?”周徐纺在吊篮椅上荡着。 吊篮椅太小,窝不下两个人,江织站着,总觉得这玩意不结实,他怕她摔,便一直扶着。 “如果没有利害冲突,骆常德或许会顾念几分父女之情,若骆青和对他有威胁,那就另当别论。”江织问周徐纺,“你要是骆青和,这时候会怎么做?” 周徐纺抱着个粉色兔子的抱枕,想了想:“投诚。” 目前骆青和处在弱势,不能硬拼,只能投诚。 “要自保,要一劳永逸,光投诚还不够。”江织说,“得拖延时间养精蓄锐,得拿到更多可以谈判的筹码。” 骆青和不是个会束手就擒的性子,肯定会反击,何况她知道骆常德做贼心虚,就更不可能任人宰割。 周徐纺蹬着两条腿,在吊篮椅上荡荡悠悠,想了一下,问江织:“那她会用苦肉计吗?” 江织说:“会。” 哒。 周徐纺开了一罐牛奶:“然后呢,我们怎么做?”她在吊篮椅里放了很多牛奶和棉花糖。 就因为放了零食,江织坐不进去了。 但是,她还是要放,江织的话……就让他蹲着好了。 她刚要喝牛奶,江织把她的牛奶罐拿走了:“不能再喝了,你今天喝太多了。”喝多了,她就不怎么吃饭。 “哦。” 她等会儿再偷偷喝。 江织把她的牛奶喝掉了,才回答她刚才的问题:“她用苦肉计的话,我们就用离间计。” 他什么结果都想了,各种对策也想了,耍着这群人,让他们狗咬狗,而且得心应手。 周徐纺不说话了,就看他,直勾勾地看。 江织被她看的想做坏事,舔了舔唇,突然觉得牛奶的味儿太淡,有点想吻她:“怎么了?” “谁教你的?”她问。 “嗯?”他没听明白。 “你会很用计。”周徐纺本来想说他很奸诈的,但怕江织不开心。 江织把罐子里的牛奶喝完,随手一扔,稳稳当当地丢进了垃圾桶里:“老太太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