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九十章 她勇上去了!勇上去了!(感谢|麻雀|的万赏)

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会儿,天边原本如同沸血一般的夕阳已经落了下来,退去了血色的云气暗沉下来,透着一种介于幽深的蓝色和黑色之间的颜色,而无支祁还是没法子从刚刚那种巨大的冲击之下回过神来。

只能说,不愧是卫渊的女儿么?

想要阻止自己出生?

这让无支祁的大脑无法理解,这是打算要从源头上抹去自己的存在吗?

可是眼前的卫元君,虽然说外貌被娲皇化作了年少的状态,但是无支祁曾经和她联手过,那种发挥出来的破坏力和强劲的力量,毫无疑问是道果层次的。

而且还是那种经歴了数之不清的血战苦战,真正磨砺出来的道果层次。

一个合格的道果层次强者,标志性的特性就是一证永证,一得永得,也就是说,哪怕是眼下这一次阻止了卫渊和压,还有下一次,下下次,只要他们两个会有孩子,那么这个孩子就一定会是眼前的卫元君。

因为这个事情实在是冲击性太大了一点。

无支祁都忍不住喝了口快乐水压压惊。

结果发现刚刚那一下手抖还有发呆,气都跑没了。

无支祁犹豫了下,道:虽然说能够搅了卫渊的好事,我会觉得很痛快。

但是我和那个什么玉可没有仇怨,犯不著牵连到旁,说这句话的时候,无支祁觉得自己有点像是人间话本里面那种很有原则的反派英雄,有怨报怨,有仇报仇,被砸眼眶者拾著陶罐反砸之,但是很有原则,绝对不会牵连其他人,但是现在要坏了压的好事,似乎也是有点违反原则。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如果把那个柔柔弱弱的女子惹怒了有点危险。

况且,你改变不了你降世的这个结果的。

那是被因果错定过的,一切法则当中,因果最为靠近命运,你出生是命中注定的。

无支祁用那种,你肯定飞不出佛祖五指山般的悲悯眼神看着眼前那个少女。

卫元君面无表情:不是制止,我还没有想要自杀,我只是想要延后。

因为某些命运的改变,我可能是回不去了,所以这代表著我会和那个新出生的孩子共处,一直到未来的某个时间点,她踏入命运的长河,然后在命中注定的某个巧合里面,回到了过去,变成了我道果的一证永证会以某种方式完成自我的命运自洽。

而因为某人的特性,和他相关的一切因果自洽将会以极为粗暴但是合理的方式完成。

无支祁了然点头。

卫元君轻轻呼了口气,伸出拇指抵著自己的额头轻轻按揉,这个动作外加那一双幽深的眸子让无支祁有种眼前这个是缩小性转版本的卫渊,正在苦思冥想地坏掉自己的好事的既视感,卫元君道:总之我要推迟到一切的事情结束,让我可以安静离开人间界外出游歴为止。

然后等到年少的我离开前往过去,我才会出现。

无支祁还是很疑惑:为什么?

卫元君沉默了好一会儿,面无表情道:因为不想要自己给自己换尿布。

也不想要自己拿着奶瓶给自己喂奶。

无支祁哽住。

卫元君神色凝重而认真,毫无疑问她还没有说完,道:更不想去去在旁边亲眼看着自己小时候的黑歴史。

声音顿了顿,她的脑海里有着支离破碎的碎片浮现出来,这是记忆,是自己的,却也不是自己的,是那种自己经歴过,却又因为某些原因而遗忘,一直到了现在,才记起来那些已经在漫长岁月里面变得昏黄如琥珀般的记忆。

年幼的自己拉著一个看不清楚面容的白发道人,开心不已地去游乐园。

然后拉著他的手去看花朵,去看街道上迷路的小猫,去和街口卖早点的大叔打招呼。

在睡觉的时候,还要伸出小拇指和他拉著,然后念著很久

之前就流传下来的童谣,最后把脸庞锁在暖呼呼的被窝里面,还要偷偷看着那人把灯关了,然后慢慢地关上门,屋子里重新变成了一片安静的黑暗,而后听着那脚步声远去,心里面美滋滋地闭上眼睛缓缓睡去。

这些,这些卫元君据了据唇,这是她没有经歴过的,但是却似乎也经歴过一次的画面。

她不肯去看着些画面出现,只是不知道是不喜欢看所谓的黑歴史,还是说担心自己也会嫉妒这个自己,但是她至少知道一个,这些东西会干扰自己的心神,而且,在最终的大战还未曾打响之前,这种道果层次的结合,有可能会带来元气损伤的行为,绝对必须要被禁止。

总之,你这一次帮我的忙,下一次我帮你。

卫元君用这一句话做了总结。

然后往著手里的神兵长枪,远远看着山下的方向,登山的路已经一片黑,只是也还能看到隐隐约约的万家灯火,只是看着就让人觉得暖洋洋的,卫元君在心里轻轻念道著自己的名字,卫元君,卫渊君。

卫原君,卫缘君。

原来是你,缘来是君。

连名字都是这样含蓄的情意在里面,若是作为旁观者,自然应该为这种含蓄隽永的情意拍手叫好,带着微笑送上祝福,但是当这个名字就是自己的的时候,卫元君就很感同身受地明白了,什么叫做爹妈才是真爱,孩子就只是充话费送的。

忽而感觉到了些许的凉意拍打在了脸上。

卫元君抬起头,看到乌压压的天弯上落下了片片雪花,元气的巨大变化无形之中也影响到了人间界的气候,比方说,温度的变化也会更为地激烈,现在这个季节,竟然就已经开始下雪了,卫元君手掌的神兵抬起,随意且利落地扫过空气,斩开雪花。

剩下的那一半雪花落在了冰冷的枪锋上,然后慢慢融化,映照著清冷优雅的月色。

大雪笼罩了龙虎。

山腰处已经有少女踏著有着幽幽绿苔的青石山阶沿路登上山来。

玉你怎么突然来了,来,坐在这里。

压的气机并没有故意地彰显出来,当然,也没有去刻意地压低,所以娲皇,卫渊,伏义这些层次的存在,自然而然地就察觉到了少女的抵达,而妈皇对于眼前的少女很是喜欢,让她坐在旁边,很是亲昵地询问,当知道了压也没有吃饭的时候,卫渊自然而然地承担了做饭的职责。

张老道此刻还在沉睡之中,亦或者说是一点真灵贯穿古今的状态。

三仟大道,殊途同归。~~

而张若素现在就走在这最后同归的一条道路上,究竟是局限于后世灵气隐没,神圣消散时代的第一真修这个位格上,还是说,最终抵达了和歴代的人皇同级别的人间超级强者,只看他能不能走出这一步。

黑猫类放弃了鱼干的诱惑,喵鸣了两下,然后蹭了蹭卫元君的脸频。

从桌子上跳了下来,朝著后山上跑去了。

桌子上的菜是很简单的家常菜,但是却很微妙地满足了所有人的喜好,每一个人都可以吃到自己喜欢的菜,除去了伏义,哪怕是卫元君,看着摆放在自己面前的美食,都还是忍不住闭了闭眼,伸出筷子。

这只是吃一顿饭菜,没问题的,没问题。

压在解释自己刚刚为什么没有在博物馆:我是去进货少女的微笑无懈可击。

卫渊带着原来如此’的微笑点了点头,道:这样啊,进货,辛苦了。

虽然说辛苦的其实应该是归墟霸主就是了。

玉双手捧着茶,仍旧以为自己天衣无缝,微笑着道:哪里会辛苦的?

只是最近的事情比较忙,所以会花费时间,常常就不在老街那里,然后今天回来的时候,看到夫子和麒麟在,后来听他们说,所以我

就来这里看看,毕竟我记得,娲皇的生辰也到少女从袖里乾坤里面取出了精心准备的花束递给娲皇,然后又取出了一盒桂花糕给了白发娲皇,然后赢得了两位娲皇的一致认可和喜欢,尤其是白发娲皇,当眼前的压没有取出来三字经或者说大学,中庸之类的东西,已经让她的心里面好好松了口气。

如果有点心的话,那就真的是好上加好了。

一顿饭菜,其乐融融,无支祁都没有去打游戏。

卫渊看了看外面呼啸著的风,收拾了些点心,然后轻声说了几句,推开道观的门朝著外面走去,风夹杂著雪,从树叶都没有落干净的树林里面呼啸著掠过,最后撞在了嶙峋的山岩上面,龙虎山就这样笼罩在了幽深的雪风里面,卫渊提著一盖灯走到后山。

看到青石台上老道士仍旧盘腿而坐,眼前的引魂香袅袅地升起,哪怕是风雪大作,也仍旧是不紧不慢的样子,而黑猫类就依偎在老道人的怀里,卫渊把灯放在旁边的石头上,一股暖意自内而外地散发出来,将张若素所在的这一片儿风雪都遮住。

然后把点心什么的放在旁边,蹲下来轻轻摸了摸黑猫类,道:不用担心他。

他其实好得很,至少在我看来,这样的道路不会是他的终点。

所以你也得好好吃饭,至少在老道士回来看着我给他准备的一大堆惊喜的时候,可以帮他带点救心丸,或者说没事儿的时候给他打打游戏什么的,省得因为打得太菜每次都被队友举报故意卖人头被封号。

黑猫类的尾巴晃动了下。

这是一只几百年的猫妖,而且还是在人间界的元气还没有彻底复苏的时代出现的猫妖。

自然不用太过于担心。

卫渊站起身,笑了笑,然后要转身回去,妈皇还在他不能走太远,而后却在山腰处的邀月台那边,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玉?

卫渊看到少女,略微有些讶异,然后就带着笑意走上去,道:不陪著娲皇吗?

玉喻著微笑道:娲皇现在在看画,她先是夸奖了一下阿渊你送给她的山河社稷图,把阿渊你的画艺夸得天下都少有,然后在伏义大神嫉妒的说,阿渊你的话白给他都不要的时候,突然掏出来了另外一幅画。

画上是娲皇,然后故意说,既然这样的话,那么这一幅画阿兄你也看不上眼了?

卫渊忍不住道:他最好不要。

玉忍不住失笑道:他怎么会不要呢?

只是要吞下自己之前说下来的话而已,对于伏义大神来说这样的操作实在是太正常了。

现在伏义大神正在那里又惊又喜,说你的画比起人间歴史上那些大国手都厉害,如果你在的话,他发誓要把你抱起来狠狠地亲一下。

啥玩意儿?

卫渊面色大变,嘴角抽了抽:我觉得这是故意在诅咒我。

还是大可不必了。

不果,环你也知道伏义的性格?

压微笑道:嗯,多少知道些的。

以前王母娘娘留我们自己在昆仑的时候,就说再不听话的话,伏义就要敲门了。

卫渊哑然失笑。

看来西皇对伏义的印象超级糟糕啊。

玉看着远处的风景,而开口道:不过说起来,过一些时候,就是要去涂山氏了吧?

涂山氏,女娇和禹王的所谓的弥补式的婚礼,这个就是之前对外宣称的,卫渊语气轻松地道:是啊,到时候我们一起去。

压微微垂眸,然后抬起头,她能够看到遥远的方向的每一缕风卷起了雪花的轨迹,在星光和月色下面像是一曲悠扬的曲调,松树在风中微微晃动,数上的白雪落在地上的轻柔声音,让她的心里面稍微痒痒的,少女双手背负在身后,深深吸了口气:去涂山氏。

然后娶我吗?

PS:今日第二更四仟

字。

感谢麻雀的万赏谢谢~终究flag还是不能立,但是至少比起前几天好得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