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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曾经被莫名的抓走,关在潮湿的地下室大半年,那个地下室不仅阴暗潮湿,还时不时透出一种恶臭味,才是真的令人难以接受。
她以为这些年的经历让她看开了,也能面对了,没想到只要踏进这里,她立刻就会联想到,当年的遭遇。
恶劣的环境,以及那些人狠辣的手段……
瞥眼间,看到了一个高大又胖圆的身体,南瑶的心彻底一颤,脸色发白,就跟看到那一年,在地下室,经常出现那个身影一样。
他总是会时不时的出现一会,但都是走过,会在经过她关押的位置的时候,停顿一下,但是那时候她只剩下半条命了,永远没有看到他那张脸。
可是那人一来,她就能感觉得到所有人都恭敬起来,那一天对她的酷刑也会更加严厉一点。
她还记得最深刻的一句话:“孩子既然还在,就留着吧!”
一开始他们想尽办法要她流产的,可是药她不喝,硬生生扛着打,没想到孩子也很争气,坚强的熬过难熬的三个月,那人说:“注定要来的,就来吧!”
那不是一种认命接受,而是一种引以为傲,好似这个孩子更坚强更加符合他的心意。
在牢笼之中的商无君转过头来,那张布满沟壑的脸上,隐隐可窥年轻时的英气,但是这会都被怨恨遮盖住了,显得丑陋无比。
终于看清楚这张脸了,南瑶吃惊,又不吃惊。
只是没想到当年关押她的地方就是商无君居住那里的地下室,曾经她跟商无妄距离那么近的。
商无妄察觉到了她越来越紧绷的身体,手心好像都有汗沁出。
“他,随你处置。”澹澹一句话,他松开她的手,他知道不解开她的心结,她永远都不会快乐的。
而他已经因为大意,让她的身体受了缺损了,怎么说也不会再让她有遗憾的。
南瑶看着被关在里面的商无君,眼中从彷徨渐渐被仇恨所替代。
商无君听到了商无妄的话,气得爆喝一声:“商无妄,你这个白眼狼!吃里扒外的东西!”
气得手上的手杖都丢出去,但又因为碰到了木栏,掉落在地上,根本就丢不出去。
林琛这会端着托盘走上来,上面赫然放着一把手枪。
南瑶垂在两边的手,紧了又放,放了又紧,忽然没有犹豫,拿起那把手枪,直接对着商无君开枪。
一枪不够,足足开了三枪。
不知不觉,她的眼泪已经落下来,而身材臃肿的商无君早已经扑倒在地。
阿九走进去,探他的鼻息,先看向商无妄,随后看着南瑶:“没气了。”
商无妄揽着她,想给她安慰:“好了,都过去了。”
可是南瑶忽然拨开他手,往着里面走。
商无妄跟林琛都露出微惊的表情,阿九蹲在商无君身边,看着南瑶进来,看向商无妄的方向,接受到商无妄的颔首示意之后,才让开。
南瑶单膝下蹲,亲自查探了商无君的气息才算相信。
“直接让你死,真便宜你了!”
她丢下枪,直接往外走。
林琛没有跟着出去,留下跟阿九一起处理商无君的“尸体”。
商无妄跟了出来:“一枪在胸口上,一枪在腹部,必死无疑的。”
南瑶快步走着,已经走出地下室的门口,呼吸到外面清新的空气,她才觉得活过来了。
她转身面对商无妄,对上他黑深的眼睛,解释:“我不是不信阿九的检查,只是我要确定他真的死了才放心。”
那是一种由内心的恐惧,她害怕到不能安心的恐惧。
或许在别的场合她都还能忍着,但偏偏是她曾经待过的地下室,相似的环境,原本就刺激着她对过往经历的痛恨。
加上还让她见到了那个罪魁祸首,自然就忍不住了。
她只想报仇,报仇。
商无妄看着她猩红的眼睛,似乎这样就能看到她眼中的痛苦。
他咽下一把口水,声音不再那么冷静:“都过去了。”
过去了,别再想,放过自己,也是放过他吧!
天知道他每天在想到这个女人是因为自己遭受到的磨难,他就有多自责?巴不得以身替代。
南瑶露出一笑:“对,过去了。这样子,以后你是不是就是商家主了?”
她能这么狠下手,也是因为他说他要得到商家。
只有商无君死了,他们就都如愿了。
商无妄浅笑:“感谢夫人的助力。”
两人恩爱的往回走着,撞见要离开的路南。
原本才浮现在商无妄嘴边的笑意,因为见到路南又消失了。
南瑶下意识的要走开,手腕却被商无妄抓住,他转过目光,面无表情的带着南瑶往着主宅走。
路南提着医药箱的手紧了一些,脸上是难掩的失落。
他连最后的道别都不愿意给自己吗?
果真厌恶到了至此吗?
。
夜里,商无妄独自伫立在楼下的落地窗前,楼上,南瑶已经睡着了。
林琛走进来:“二爷,已经将大爷送去岛上了。”
原本这就是一出戏,让南瑶出气的戏。
商无妄拿开燃着的烟,一点猩红在他的手指间燃烧。
林琛犹豫片刻:“不过夫人一枪打在大爷的腿上,腿上没有穿防弹衣,大爷这腿可能,会废。”
他们原以为没有沙过人的南瑶顶多开一枪就够了,没想到还是三枪,且还是每个位置一枪。
从上到下,胸口,腹部,还有大腿。
商无妄将烟摁灭在墙上:“留着一条命就够了。”
他平常不是喜欢拄着手杖,打起人来很嚣张吗?
以后就真的当一个瘸子吧,他也不是不忍心他不死,而是不想彻底触犯了商家的家规。
要不然,老头子在地下会难过的。
他父亲临死前只对他说了一句话:“你大哥会留着你命的,乖乖听话,你将会是全世界都羡慕的二少爷。”
他爸临走前都在担心他的安危,也不知道最后关头跟商无君谈了什么,两人在房间里呆了两个小时。
不过绝对想不到,到最后却是他饶了商无君一条命。
人人都是老爷子宠他如宝,其实心理还不是最偏向他那嫡出的长子,总觉得商家就要交给长子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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